就在静庄里啊!我们去抓她呀!这个仇你忍得下?”唐临接气急败坏地瞪着他。
“激动是没有用的。”司敬之无动于衷地回视他,神色淡然地说道。“你只看到她们曾在那里出现,并不能证明什么。”
唐临援顿时无语,愤慨的情绪颓丧下来,感到懊恼不已。眼角突然瞥见司敬之迈步离去,连忙惊道:“你要去哪儿?不进去看看小舞?”
“不了,大夫说她没事了。”背对着他的司敬之摇摇手,并没有回头,缓步消失在幽暗的长廊。
唐临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,一脸错愕,呆愣地站在原地。
白天的他,是那么牵挂小舞,可现在他却连进去探望她也不肯。小舞对他而言,到底是重要、还是无足轻重?他真的搞不懂……
子时的天幕转为更深沉的黑邃,衬托得点点星子更显明亮,整座静庄沉浸在柔和的月光里,万籁俱寂,各事各物仿佛都沉睡了般。
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溜到了秦舞房前,其中一人探头由窗棂的缝隙往里看去,脸色一变。
“小姐,不成啊,里头有人。”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充满惊惶,她正是吴雪莲的婢女迎春,刚刚那一探头,她看到了趴伏桌案休息的唐临援。
另一个人,正是吴雪莲。下午得知秦舞获救的地差点气炸了肺,她万万想不到秦舞竟活了下来!深怕事迹败露,她忍着愤恨不安的情绪好不容易捱到晚上,准备再次杀人灭口。
“管他是谁,都一并杀了!”已被杀意蒙蔽心智的吴雪莲,仁慈早就荡然无存。她低眸一声,就要推门而入。
“不成啊!那是唐小王爷,会意上麻烦的!”迎春急忙将她拉退,怕她真冲进去。“小姐,咱们回去吧,再想想其他的办法。”
“这可恶的贱女人!又要被她逃过一劫?”吴雪莲握紧用来加害的匕首,不甘地跺脚,这连番的不顺教她气得脸都扭曲了。
“小姐,先回去吧!”怕激动的她会吵醒里头的唐临援,迎春急忙拉着她,又劝又哄地离开。
她们走后,一抹月牙色身影从廊檐跃下,司敬之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,那双深这湛墨的眼瞳变为冷冽。须臾,他挪动悄然的步子推门进入房里,颀长的身影来到了榻前,原本冰寒的眸子此时化为似水柔情,深挚地凝视躺在锅上的人儿。
趴伏案上正睡得沉熟的唐临援完全没意识到有人进入,依然好梦正酣。
司敬之在榻沿坐下,柔级地掬起她缠裹着白布的右手,温柔地包覆掌中,举至唇畔轻吻。
在得知她性命无虞后,他依然害怕。那时看到她躺在崖下、生死不明的恐惧,还紧紧攫住他所有的感觉。他对老人允下照顾她的承诺,可他从来没让她过过心安无虑的日子。为何她总是不放弃地执意要他?他对她几乎可说是残忍的,可她除了抱怨、指责,她依然无悔,为什么?他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啊!
若是秦舞醒着,她会发觉她被他包覆的手,指尖已染上些微的湿濡;她会发觉她一直以为不肯卸下心防的他,此时脸上所呈现的深恋是如此地刻骨铭心;她会发觉,她是被他爱着的。可她却是睡着的,她什么也没有发觉、什么也来不及发觉地让他又躲回了防备之后,敛了那不曾显露的深情面容。
司敬之将她的手覆回了丝被之下,缓缓站起。转身离去的他在经过唐临援身旁时,停下了脚步。须臾,他出指点了他的睡穴,将唐临援轻松地扛上了肩;即使是沉睡的状态,他也不想让其他男人单独停留在她房内。
又回头看了她一眼,良久,司敬之足下轻轻一点,如来时悄然地掠出了房间。
“你给我滚!”激烈的怒吼声从秦舞的房前传遍了整个回廊。
唐临援情绪激动地盯着面前的吴雪莲,脸色气得铁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