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缈,仿佛浮在半空。唐临援怔怔地站在他面前,原本紧握打算朝他挥去的拳,不由自主地缓缓放松了下来。
“看着她美丽的脸,我只觉得全身无法动弹,心跳好像也停了,我害怕伸出手,害怕证实我心中的恐惧成真,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怕过。”司敬之缓缓将手伸到眼前,涣散的视线有了焦距,他的手,颤抖着。“当我发现她还有呼吸时,从不信神佛的我,几乎要当场跪地叩谢上天的恩泽。”指尖似乎还留有那时的肤触,他凝望着,倏他握紧了拳。
唐临援怔怔地看着他,悲凄的感觉盈满了心头。司敬之没有哭,也没有嘶喊,可为何会让他如此难过?他只是淡淡地叙述当时的情景,可却为何会让他哀伤地想要掉下泪来?
“她的身子很轻、很轻,是那么地纤细,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下去,她怎么承受得住?我一直都不觉得我对她的拒绝有错,就连现在我也不觉得,但那时我却只有满腔的懊梅,我恨我自己把她逼到了这种地步。”司敬之仰首闭眼,无助地紧贴着柱子而立。“如果我不带她到静庄,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;如果当初我从洛阳回来时没有去接她的话,就不会有事了。她只会当我是个背信忘义的人,在莫群绍他们的安排下,有一个好的归宿,她可以逃过这些折磨的。”
“如果让小舞选的话,她宁愿要这些折磨,也不要你远离她的身边。”唐临援哽咽道。他应该对他厉声斥责的,可话一出口,却是柔声的安慰。
“是吗?”司敬之苦笑,再无法抑制心中的悲愁,双掌抵在额际,低下了头。
他看不到他的表情,可他的双肩在微微抽动。他在哭吗?唐临援怔怔地看着他,脚像被钉住了般,动不了。他无法想像,向来优雅自若、像是什么事也难不倒的司敬之,会有怎样哭泣的表情。
要是小舞见到他这副模样,大概会高兴得喜极而泣吧!性情开朗直爽的她,定会如此的……唐临援回头看着那扇依然紧闭的房门,忍不住难过地掉下眼泪。
从晌午直至黑夜,除了仆佣递送水及药材外,那扇门不曾有其他人出入。
“吃点东西吧!”唐临援端着一盘点心和茶递到司敬之面前。
司敬之神色木然地接过,把东西一口口地往嘴里送,一副味同嚼蜡的模样。唐临援看了叹口气,也拿起盘中的糕点缓缓吃了起来,心头的担虑让那些精致的点心全都索然无味。
“司大人、唐小王爷。”过了一会儿,房门开了,长驻静庄的大夫走了出来,对他俩躬身一揖。
“她情况如何?”司敬之走近大夫身旁,低声问道。唐临援放下手中托盘,也靠了过来。
“秦姑娘她身上有多处擦伤,伤势有点严重,可能会留下一些疤痕。至于筋骨方面,除了右手骨折外,其余并无大碍。而且值得庆幸的一点是,她的内脏并没有受伤。秦姑娘刚刚醒来过一会儿,又昏了过去,不过别担心,那是因为她失血过多,让她好好休息,再搭配我开的药方,很快就会好了。”大夫详细地报告病情,为了处理那些沙石擦伤的伤口,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。
司敬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他打起精神,扬扬嘴角,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总算是有了笑容。“真是谢谢你了!”
“有件事,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们……”大夫拧着眉头,嗫嚅了一会儿,而后开口说道:“秦姑娘可能是被人害的。她的右手掌被利物刺穿,若是掉下悬崖的话,不可能会有那样的刀剑伤……”
“一定是她们!”唐临援立刻愤怒喊道。
“冷静。”司敬之不动声色地伸手阻下他,然后对大夫说道:“这件事我们知道了,请您别宣扬出去。”
“好,既然司大人这么说的话。我先告退了。”大夫躬身告辞,转身离开。
“害小舞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