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都疼了。
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。”直到进了房门,萨康才绷着脸开口说话,但他的手仍紧紧握着她的。
这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会对别人产生嫉妒之心,而且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好朋友,他不喜欢她的妻子有事不告诉他。
夏儿向来大小事都会同他说的,不是吗?
“可是你保证听了之后绝对不生气?”她必须确定。
“嗯。”
“也不会不再喜欢我?”
他顿了下。”我尽量。”
也不会不准我出门?”
“你到底说是不说?”他宣告耐心用尽。
好凶!她确定自己说了之后萨康一定会生气,可是不说,他铁定更生气,唉!只好招认了——她其实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端庄。
“我不但爬了树,还偷了别人的马……”
“偷骑马?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“府里多的是马,为什么要偷骑别人的?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夏儿拼命摇头,然后便将当日她为了目睹萨康所做的种种努力,一五一十地全供出来,其中还包括她如何从树上滑下来并且弄伤双手的部分——
“就这样?”萨康脸部的严峻线条终于稍稍放松了点。
“你不生气?”
“为了哪个部分?”
夏儿满脸悔意地低垂着顼,卜招认道:“我不是个好妻子,父王曾经交代过我,为人妻后,第一,顺夫心意,不得违背;第二,好学认真,不许贪玩;第三,举止必须合宜,不能高声说话……结果,我不但忍不住爬了树,无大家风范,我今天甚至还对你的客人大吼大叫……”
“放心,赫律凡耳朵强得很,绝对禁得起你的吼叫。”其实连他刚才都很想对赫律那家伙吼叫。
“其实我一直很想戒掉以前在琉球的‘坏习惯’,但有时实在忍不住……不过你放心好了,今后我一定努力约束我的言行,不会再有这种粗鲁的行为出现……”她眨眨已然湿润的双眼,再三保证。
“这没什么好哭的。”他语气放柔。
夏儿再度埋首摇头。“我说过会做一个好妻子的,可是我连这么容易的事都做不好,我甚至还撞倒过那个屏风——”
“屏风?”怎么无端又扯出一个屏风?
尘封已久的记忆隐约浮现,他记忆中内室的屏风好像真的曾被撞倒过,是在——
“新婚之夜那晚我就是没有听予雾姊姊的话乖乖坐着,结果就闯了祸——”她诚实地道出当年事情的原委,证明了萨康当时并没有眼光。
天啊,这么久以前的事,她竟然还挂在心上!
萨康叹了口气,原本盛怒的心情一碰上她的泪水和诚实全在瞬间化为乌有,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对她生气还是微笑,只能承认拿她的“执着”没辙!
不过,她看起来需要他的保证。
捏了捏握在掌中的小巧柔荑,萨康拉她坐在腿上,半哄道:“你确实不应该做这么多危险的动作,但是当我的妻子倒也不必限制那么多,只需要符合一个条件即可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她吸吸鼻子。
“忠诚。”
“就这样?”
“这样就够了。”他微笑。
现在,他终于明白她对他的战战兢兢并不是因为恐惧他,而是由于有太多的“规矩”约束着她,她怕犯错,所以在他面前才会强迫自己展现“知书达礼”的一面,才会不断对汉人文化“歌功颂德”,她的本性应该是活泼外向,而非硬被矫正过的柔静端庄……在他面前,他希望她能表现最真的自己,不再有四书五经,不再有规矩枷锁。
只是做她自己,做他萨康的妻子,这就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