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道曙光,透过纯白色的丝质窗帘,洒进病房内,给了一室光亮。唐突的刺眼光线,却没有惊醒病床上那让被子覆盖的熟睡男人——任祖雍。
呆呆站立在床边的袁韵雅,清亮的眼神不舍地注视着那张她始终心系的俊美容颜,想将属于他的一切全都深深地烙进脑海中,没有一丝遗漏。
这是第一次、也是最后一次这么放肆地紧盯着他不放了!她多么不愿意在他好不容易可以跟她和平相处,在他总算敞开冰封的心接纳她的时候,默默地消失在他的生活中。尽管她是那么的想留在他身边,一起迎接她腹中的小生命,可是他却不允许。
他彻夜陪着她难过,她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痛苦和不安。哭到后来,他们相拥在床上同眠。
最后任祖雍还是坚持不要孩子,他的理由是她受不住生下一个孩子所需要花费的庞大体力,那甚至会要了她的命!但她不在乎是否会赔上她纤弱的生命,可是任祖雍却改口说其实他不想要孩子……
袁韵雅露出一抹苦笑。
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,她再拼命,也要把孩子生下来,谁都不能把这个小生命抢走,她会用她的生命来保护这个孩子!
所以,她决定要离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,回南部的家,自己生下孩子。
他对她的爱该是随时会消逝的吧?与其在这里等待宠爱过期,她宁可选择保有孩子。
袁韵雅对着沉睡的任祖雍傻傻的笑了。一会儿,她扬起头止住脆弱的泪水,告诉自己要坚强,随后便一步步走离这个她会一辈子记住的男人。
才出病房没几步,她的后方就传来了不确定的叫唤声。“韵雅!”
袁韵雅顿住脚步,回头看见严卿手上提着一袋早点和类似补汤的东西。于是她一副若无其事似的向她打招呼。“嗨,卿卿,那么早呀?带早餐给我吗?阿灏没来呀?”但是,她说话的语气里泄漏出了她的紧张。
严卿接近她,晶眸审视着。“阿灏停个车马上到,这些东西是伍伯托我们带来的。”嘴里虽这么答,可是她早察觉到了异样。“你要去哪里?”
她和滕灏本来因为不放心袁韵雅的身体,也顺便过来接替任祖雍的看护工作所以早点来,可是却恰好教她看见本该躺在床上的袁韵雅往医院后门的方向走去。
袁韵雅低下了头,支支吾吾地说着谎。“我……我想去散步,躺了一天挺不好受的,所以想出去走走。”
“是骗人的吧?”严卿识破她的谎言。“韵雅,你不擅长说谎,你知道吗?”瞧她的手还在发颤呢!
“啊?嗯……我不知道要怎么说,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。”袁韵雅垂下头,不敢面对她。
“我们到外面谈。”严卿怕滕灏会忽然出现,于是拉着袁韵雅到外头庭院的木椅上坐。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我要回家,回我在高雄的家。”她的语气是万分肯定。
“回家?祖雍知道吗?”
她落寞地摇了摇头。“我没有让他知道。”
“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是吵架吗?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说要回家呢?”
“没有吵架……”袁韵雅把昨天任祖雍说的话、决定的事都告诉严卿。她露出为难的笑,低声说道:“他不让我生下孩子、而我坚持要生的结果,就是离开他了。”
“你要离开他?这怎么成?他会气到把医院给拆了哪!不行!”严卿惊叫着。
袁韵雅敛着眼,思考起严卿的话。
“卿卿,我要离开是必然的,请你一定要帮我!我有些话要你帮我转告他,好吗?”抓着严卿的手,袁韵雅哀声恳求着,接着说:“我会回来!如果我平安生下孩子,我一定会回来他身边,请他等我。”
就当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