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别墅后,古苍铎并未显现疲态,反倒是画兴正浓,吩咐朱丹毓磨墨,备妥所需颜料、画具,全神贯注地端坐在桌前作画。
历经刺激的逃亡过程,过度运动亦使朱丹毓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,无法平静地合眼补眠,她牢记古苍铎作画的禁忌,纵使有满腹疑问仍紧闭着嘴巴,静待古苍锋作画完毕后再发问。
小兰竹笔与清真笔交相使用,朱丹毓看得目不暇给,随后叶筋笔、狼毫笔纷纷派上用场,饶是兴之所至让他顾不得伤口,其作画之姿态依旧潇洒不羁,转眼间已将整幅画的意境勾勒出来。
朱丹毓十分好奇,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画些什么?一眼望去画中有人、有水、有石、有荻草,而她还是有看没有懂,暗自揣测莫非古苍铎是为了即将来临的画展在赶工?若真是如此,她同情古苍铎接下来的地狱生涯,据她所知,他收藏的每幅画皆被毁坏,根本没有画能让他开画展,所以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他得拚命赶工,这样的生活不是处在地狱是什么?
唉!可怜的人!他应该叫万家父子赔偿他的损失的,但却又无证据指明画作遭破坏是万家父子指使的,只好吃闷亏啦!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天大白,古苍铎仍埋首于画作中,不曾分心休息或喝口茶,他决心要将画完成才肯稍作休息。
一旁的朱丹毓早巳打过一个盹,睡眼惺忪地抬头看向古苍铎,见他还在努力工作,打了个大大的呵欠,肚子饿得咕噜直响,乾脆出们买早餐祭祭五脏庙。
待她拎着丰富的早点回来,古苍铎仍保持同一姿势不普变更过。她摇摇头,笑他对作画的痴迷,她猜他大概也不晓得方才她出去又回来了。不想打扰他作画,怕一个不小心会破坏他画中的意境,被他K得满头包,于是乖乖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着汉堡和美味的豆浆。
没一会儿工夫,朱丹毓的胃囊里已盛满一套烧饼油条、一个汉堡、一粒包子、一杯豆浆和米浆。她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,拍拍餍足的肚皮。可爱的肚皮因今早的逃亡行动受尽折磨,不断哀叫它的饥饿,现在总算得到了满足,她叹口气,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。
小茶几上还有一堆早餐是她特地留给古苍铎的,她想既然昨夜她没怎么打人都饿得要命,而打人又被打的古苍铎肯定比她更饿,所以留了许多好料的给古苍铎,算是答谢他带她一道离开的小小心意。
整理全局,题下落款钤印后,古苍铎放下笔,拿起初完成的画作审视,满是血丝的双眸突显出他的疲累,但再三看过画作后,他觉得—切都是值得的。
“你画好了?我看看。”朱丹毓跳起来奔至他身边看着画作,乍见到画时她双眸发亮,发出阵阵叹息,“好美喔!”
无法正确形容出她内心的感受,唯一肯定的是她受到极大的震撼,画中的一男一女虽未能真确地看出五官,却能领受到男方追求女方不成的无奈与浓浓的恋慕之情。她边看边点头,好喜欢这幅画呢!再见到上头的题字,是出字诗经秦风的“兼葭”,顿时恍然大悟。
“这是你承诺给予救命恩人的画对不对?”
“没错。”古苍铎颔首,拿起朱丹毓留予他的早餐狼吞虎咽没三两下便将一块三明治解决。在作画时他根本不觉得累或饿,待画完儿到丰富美味的早点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肚皮早饿坏了。
“奇怪,我以为救命恩人会比较喜欢意境豪迈的画,怎地他会选择‘兼葭’?着实教我好意外,这幅画跟他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同。”她有感而发,本身倒觉得“满江红”之类的诗词画境比较适合救命恩人。
“这你就错了,这幅画很符合他现在的心情。”古苍铎咬着锅贴回答道。
“符合他的心情?”朱丹毓攒眉,这诗的意思是……啊!她知道了!“你是说救命恩人在苦追一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