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兴奋得聊个没完,从政治、文学、武侠小说乃至足球、麦克乔登、披头四,他都可以象个博学多闻的大顽童,和我爷爷、老哥侃侃而谈,我发觉———他真是个很不寻常的人,有活泼明朗、慧黠风趣的一面,也有深沉内敛、复杂如迷的一面,我从没有遇过像他这样深其魅力的人,虽然,我太他面前老是出糗吃鳖,但——]
她沉吟著,思索著适当的措词。
「但他却令你迷惑心动,所以 你才没实践你的诺言,把他整得屁滚尿流、灰头士脸,抱头鼠窜地滚回加拿大当太监!」曾凯柔犀锐又不失趣意的替她做了完整而精辟的注解。
沙依岚的脸又不争气地浮上两朵腼腆羞涩的红云,「我——我可没这麽说,你——少在那自作聪明,妄下断语!」她的声音夹杂著一丝心虚的羞恼和不安。
笑意爬满了曾凯柔脸上的每一个角落,「我有没有妄下断语,沙大小姐你心里有数,我懒得为这种心照不宣的事跟你辩驳,爱神丘比特会为我做见证的。」
「你什么时候跟爱神丘比特攀上交情了?」沙依岚卡嗔半怨的揶愉道。
[自从我被欧大帅哥“电”到之後,我每天晚上都会必恭必敬合掌向丘比特进谗言,绞尽脑汁的贿赂地,希望他帮我在欧克舫的心房上射上一支高电波的利箭,於是乎——」曾凯柔笑咪咪的扬起嘴角瞎掰著,[他被我这个痴心妄想的至情女子烦死了,SO,我们就在讨价还价中成了莫逆之交。」
[是吗?」沙依岚慧黠地转动著那一双漂亮生动的眼珠,巧笑嫣然的接口道:「能不能麻烦你去跟你的好朋友丘比特“关说”一下,请他赶快撮合我老爸跟梁若蕾姑姑,让他们早点迸出爱的火花,修成正果。]
[这点恐怕有点困难。」曾凯柔一本正经的推推眼镜,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开关,一边敲
着键盘一边忙着抬杠「因为丘比特说过,他只负责射箭,不负责中箭之后的陆续发展,姻缘薄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,要想结为连理,必须捞过界去拜托月下老人才有用,可惜——他们两位神仙最近处得不太融洽,所以,你爸爸若想追上你的梁姑姑,恐怕只得多加把劲,自求多福。」
沙依岚抿抿唇,压抑著泛滥成灾的笑意,故作惊讶地斜睨著她,「你怎麽知道月卜老人和丘比特处得不好?」
[他们要是处得好,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会这么紊乱而复杂吗?会有那麽多人现婚姻为儿戏,视同居为日常三餐,把道德责任、礼义廉耻都压在床底下,抛得一乾二净?]
沙依岚啧啧称奇地从头至尾扫了她一遍,[这是刚刚那位直嚷着要抛掉矜持,抓著罗密欧的西装裤大送秋波的新潮女子所讲的话吗?怎麽才会工天,就变成了道貌岸然的女圣人了?」
[这人本来就是有多重风貌的嘛,偶尔淑女,偶尔放荡,人生才能觉得多采多姿,充满不一样的情趣嘛!」曾凯柔伶牙利齿的为自己找台阶下。
沙依岚拿出一叠请假单,一边登录一边淡淡地挖苦著曾凯柔,「你呀!还是懂得挂汤圆的艺术,全世界的歪理都被你这张善辩的利嘴给说活了。」
[哪里,哪里,」曾凯柔好整以暇的还她一记回马枪,「跟你这位天灵灵地灵灵,可以把死人气得躺在棺材里七孔流血的鬼灵精比起来,我是小巫见大巫,不敢在你面前班门拜斧。」
沙依岚递给她哭笑不得的一记白眼,突然想起另一桩令她大感为难而瞻前顾後的棘手之事,不禁蹙著秀眉,逸出一丝郁郁难欢的叹息声。
[怎么了?好端端的叹什么气?」曾凯柔诧异的盯著她,「嫌我饶舌聒噪,也不必闷闷不乐地空叹气,送我一张拉隆巴斯就可以解决的嘛!]
沙依岚再次失笑地白了她眼,[谢谢你的提醒,我以後会防患未然,随身携带的。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