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,偏她压根不会骑马。
奇怪,当初她怎会这么傻,那么轻易就和他共乘一骑,一道上路?
「还有多久才会到益州?」程含妙忍了半日不和他说话,终於在下午时打破了沉默,问出声来。
「入夜前应该可以到承县,明早就可以进城了。」红叶回答。
「明早?」近乡情怯,她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。
益州是她生长到十岁的地方,尽管当年爹爹正要举家迁回江西祖地,可她到底没回过江西,记忆中的故乡是益州,那里有她童年的欢笑与天伦的亲情。
「你说,当年究竟是谁主使你杀害我们程家的?」明日进城前会经过当年发生惨事的野牛岭,爹爹他们仍沉冤未白,又再见当日的刽子手,怎肯瞑目呢!
红叶的声音淡淡的由她头顶传来。
「我会告诉你真相,但不是现在。若你想知道程家何以一夕覆灭,就耐心点等吧。」
「你肯说了?」她很意外,「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?」她回眸睨住他。
「时机成熟时。」
「要等多久?」程含妙急切的追问。
「要视这回益州行的结果。」
「为什么?」她不解。
红叶深望著她。
「该说时我自会让你知道,有些事是急不来的。」
程含妙想了下,恍然大悟的叫道:「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,就算到了益州,我还是不能和你分开各走各的?」
「倘若你要走,我也不会拦阻。」他淡笑回之。
「你真的会说实话?」要她继续跟在他身边,她需要他的保证。
「你只能选择信我或不信。」他不给任何的承诺。
程含妙投给他一记白眼,然後直视著荒烟蔓草的前方。她不明白他干么一直想留她在身边?
他们俩根本就是对头的死敌,纵然她无意复仇,可她也不乐於一直待在仇人身边,那让她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亲人。
更可恶的是,他还不顾廉耻的和她同床共枕。
「喂,我告诉你,要我继续跟你在一起可以,但是我不许你再和我同睡一张床。」她回头提出严正声明。
「若你觉得困扰,大可以到了益州便离开,再说这一路来,都是你睡在我的床上,而非我侵犯你的床吧。」
程含妙被他堵得无话可答。
事实似乎是如此,确实是她睡了他的床,可是……
「你好歹是堂堂六尺之躯,见有弱女子睡你床榻,便该很有风度的让出床位,自己到房外打地铺,怎可无耻的爬上床和我同寝!」
「风度对我有何益处?」他觑她一眼,「我不是呆子,犯不著亏待自己,放著温暖的床不睡,跑去睡冰冷的地上。」
她谴责他,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?你连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,连禽兽都不如。」
红叶扬声笑道:「倘若当男人就必须要不怕冷,不能睡温暖的床上,那么我倒情愿不当。」
程含妙觉得自己向来还算伶俐,可一旦和他说理,每次均教他给辩驳得无语可对。她幸幸然的闭上嘴,免得教他给气呕得吐血。
这人话虽不太多,但却从不在言词上吃亏。
天色已暗,他们也进了承县,找地方落脚时,程含妙原打算要去住下等房,绝不再和红叶同一间房,不过找了几间客栈,竟都满了,最後终於找到了家还剩下一间上等房的客栈投宿,她不得已只好跟著红叶进去,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天晚上绝不睡床上。
「小二哥,为什么承县会涌进这么多人,连客栈都人满为患?」红叶问。
「客倌,您不知道呀,益州城明日开始举办三年一度的庙会祭典,一连要热闹三天呢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