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含妙昨夜向一户农家借宿,顺道问上益州的路要怎么走。
她才总算有些弄明白,原来「吉祥宫」离益州似乎并不远,只是必须一再转搭驿车与渡船,所以会拖上三、四日,若是有马儿,也许两、三日即可抵达了。
进城已晌午了,用过午饭,她和七、八个人一起坐上了驿车。
驿车里有几个男子迳自聊了开来,说著一些江湖中事。
程含妙听著那些人高谈阔论,不由听得入迷,一时忘了全身骨头被颠得快散了,到达许县时已是黄昏时刻。
她找了个客栈落脚,顺道再向小二打听渡口的方向,明日乘渡船过岸後,得再转两次驿车,就能到益州了。
坐了一整日的车,一躺平才知累,程含妙一沾枕即入睡了。
翌日,梳洗过後,她买了块饼充饥,找个离渡口较近的地方,一边等船开一边吃著饼。
正咬下第一口饼,就瞥到有四个男人追著一名女子,往不远的山坡而去,她心生好奇,便悄悄跟了过去,找了棵树掩身,远远的觑看。
那名女子背抵著一棵树,望著面前的四个男人似乎很激动的在骂些什么。其中一名满脸叫髯的中年男子粗声咒骂一句,挥出一拳,那女子惨嚎一声,身子顿时委倒在地,那男子再朝那棵树挥了一拳,那棵树登时应声断成两截。
程含妙吓得伸手掩住自己的唇口,阻止自己惊呼,但她细微的动作还是引起那男子的注意。
他喝道:「是谁躲在那里?」
程含妙吓坏了,拔腿想逃,慌张中脚下绊到一块石子,栽倒在地,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。还没来得及低呼,只见其中两人已来到她眼前。
「你是什么人?为何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?」其中一人喝问。
「我、我是碰巧路过这里,我没有跟踪你们。」程含妙忍著痛道。她撑著身子勉力的站了起来,左脚疼得无法踩地,只能踮著脚立著。
另一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。
「是个小美人呢!」
「带她去见主子。」
他们的主子已走了过来,一双鹰眸盯著她细看。
「你是何人?」他问。
他身长六尺,长得虎背熊腰气势惊人,程含妙早就吓傻了。
「我、我不是存心想偷瞧你们的。」她亲眼目睹他的孔武有力与残暴,害怕他也不由分说便给她一拳,那她的小命八成会一命呜呼就此玩完。
旁边一人道:「我们叶爷问你是什么人,你回答便是,罗唆这么多做啥。」
「我、我叫……」忽然一抹黑影袭至,她只觉腰间一紧,登时腾空而起,耳边风声呼呼。
程含妙发觉她浑似大鸟御风而行,眼前的景物不住的倒退,她连骇叫都忘了,只觉惊奇神妙。
不知多久风止了,事物也不再移动,她的双脚再度踩在实地上,看清那领她飞跃的人是谁後,她瞠大眼的诧叫出声。
「你,怎么是你?!」
「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。」红叶睨住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「我……」程含妙直勾勾的看著他。
「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他淡淡的声音拂向她。
「嗯,那个、我……」想到自己本来就不属於「吉祥宫」,没必要畏畏缩缩的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,程含妙抬起脸,理直气壮的回答,「我要回去。」
「回去?」他深望她,「益州?」
「没错。」程含妙壮了胆高声道。反正话已出口,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「你是怎么出来的?」他再问。
「当然是用两只脚走出来的。」她才不会那么傻的告诉他那个秘密出口的事。
後退了一步,她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