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安宁儿怏怏不快的推着齐天放进警局,局里的同仁见状全是一阵吃惊,对齐天放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,但安宁儿一脸像吃了炸药般的难看,让众员警莫不噤若寒蝉,没敢问起只字词组。
进了局长室,即便关上门、拉下百叶窗,安宁儿隐隐约约仍能感受到外头下属们刺探的目光。
一思及此,她忍不住又恶狠狠的扫了罪魁祸首一眼。
原本昨晚临睡前她便打定主意,今天说什么也非把他撵走不可,但哪里料到,清晨她眼睛才张开,就见两人四肢紧紧的纠结在一起,急得她是又羞又赧。
才想发飙,这天杀的家伙居然一脸无辜的说:「我怕吵醒你,没敢乱动。」
听得安宁儿当场血气往上冲,涨红整张脸。
他没敢乱动?
言下之意,难道是她寡廉鲜耻,硬巴上他不成?
偏偏两人「格格缠」的位置又是在床中央,安宁儿顿时有如哑巴吃黄连,百口莫辩。
径自下床到浴室梳洗过后,她帮他把轮椅拉到床边,跟着一语不发甩头离开卧室,到厨房张罗早餐。
约莫过了三十分钟,当她重新回到卧房时,齐天放已经梳洗妥当并着装完毕,从容的坐在轮椅上,像是早在恭候她的大驾光临。
不讳言的,她是有丝诧异,对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来说,他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迅速。
要不是看他靠轮椅行动时的熟练,她简直要怀疑他的残废是装出来的。最后,她决定将这种不合逻辑,归因于他长年以来的训练。
将齐天放推到餐厅,把属于他的那份早点摆在地面前,在桌子的另一端还放了另一份早点,但她并未坐下来用餐。
见她转身往餐厅外走,他关心的问:「你不吃吗?」」
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抓下墙壁上的无线电话,搁到餐桌上,「在我回房换衣服的时间,请你尽快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回去。」对他不假辞色。
待安宁儿换妥制服重新回到餐厅,坐下来吃完早餐,甚至是等到要出门上班,仍不见上门来接人的轿车。
一经追问,她才赫然从齐天放口中得知他压根就没打电话,气得她差点没抓起餐桌上的电话摔到地上。
不管了,她再也不管他的死活,既然他喜欢赖在这里,就由他去吧,等到他受不了,自然会找人来载他回去。
安宁儿大步走出餐厅,在经过齐天放身边时,看也不看他一眼,直接拿起搁在客厅的皮包跟车钥匙就要出门,但就在她关上大门瞬间,屋里头猛地传来异物撞及地板的熟悉巨响。
结局是,齐天放这天杀的男人,就这么跟她一起出现在警察局里,她的面前。
「说吧,你到底想怎么样?」安宁儿的耐心已经被磨光,她不想,也不愿意再跟他耗下去。
换成十年前,自己这么恶声恶气的对他,他早拂袖而去,哪里会像现在这样,简直跟无赖没啥两样。
「回到我身边好吗?」
不想再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,那让她觉得有罪恶感,安宁儿别开脸,「办不到。」
态度一如昨晚般坚决。
「你在跟我呕气。」
齐天放说得极为肯定。
「我没有!」
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否认。
「我爱你。」他无预警的向她告白。「什么?!」安宁儿为之一愣。莫怪她要如此惊诧,即便是在当年,两人情到浓时,也不曾听他亲口吐露过这三个字。
「十年来一直是如此。」齐天放又补充。
「够了,我不要再听你胡言乱语。」她出言制止他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来扰乱自己的心湖。
「你知道我不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