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情,是一种烈酒,
饮了它即化作相思;
或许是错误的开始,更是无言的结束,
然,我不后悔,为那惊鸿的一瞥。
仿佛在前世的哪一个日子里,
和你相遇,与今生的偶然交垂成缘。
自此,头脑不再清理,
心也胡涂,魂也迷醉!
果真如此又何妨?
我轻轻掬饮爱与希望的酸甜汁液,
编织诗梦于未来,
花朵朵愈念愈是心花朵朵,少女情怀很自得于这份多情与好文采,朗朗吟来,即兴成诗,以免被一屋子的冷寂坏了好心情。
走上二楼,眼前奇怪的风景使她停了嘴。
二楼除了有两闲相邻的套房和一大间游乐室外,其余便是开放式的空间,面向阳台出商扇落地玻璃门带出一室光亮明净,有一墙的书橱和大书桌椅,可以看成书室,又摆设有休闲沙发和电视、音响,当作小客厅也没错。
朵朵上楼来一向直接回房,不愿面对一大片的空寂地带,可是,今天不一样,幽扬的提琴曲弥漫着低迷倾诉的抒情乐章,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关上玻璃门,转过身来。
“柳善耘!”她驾呼,又忙掩住口。“柳老师。”
“没礼貌的家伙,不许连名带姓的叫我。”他给了她一词爆栗。“在自己家也不必老师长老师短的,要叫大哥。”
朵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,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?
“你的舌头被猫咬走了?这么乖巧反而令人不安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“真可怜,吓得变成口吃。”
他又爆笑出来,嘲讽着她。笑声震动了花朵朵,像一根根的尖针刺入她的神经。
“笑什么笑?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闯进别人的家,老师犯法与庶民同罪,你究竟从哪儿偷溜上来的?我明白了,你一定向佣人说是来作家庭访问的,可是,我绝不会帮你圆谎,我要告诉爸爸你是贼,企图偷音响的贼,叫警察来逮捕你这个令杏坛蒙羞的罪人!”朵朵心情大好,觉得已扳回一城。“在课堂上神气活现的老师,一下课却成了贼,要是说出去,不晓得有多少颗芳心即将破碎了!”
“包不包括你的呢?”
“哈!我会放鞭炮庆祝。”
“我就知道,美丽的女人多半是残酷的。”
“因为你不值得同情。”
“不是吧!”善耘已洞悉她的心思似的,再一次发笑。“我很怀疑你这颗小脑袋会不会有老实乖巧的一天?大概不会吧!你太狡滑了,老是为自身计较。你并不在乎我是不是贼,你怕的是我见到你爸爸,一提起你的成绩就要使你无地自容了。”
“见鬼了!”它的眼睛因愤怒而灿耀生光。
“你差不羞,竟然说粗话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厌?!”
“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?算啦,我不会告诉他你的英文只考了二十分,不过他会把你交由我来教育,如果你再不用功,那么下学期你也不必回学校,趁早移民到国外,或许还能在美国一些烂大学裹捡到一张文凭。”
“你以为你是谁呀?多管闲事?”
“你还猜不到我是谁?你的智商最多只有九十。”
如果他企图惹怒花朵朵,那么他是成功了。
她毫不畏缩的迎上他的双眼。
“我当然知道你是谁,你是色目张胆的大色狼、有教‘分’类的老师、不请自来的小偷、尖酸刻薄的自大狂,兼社会败类的准阶下囚!”
他俊眉微蹙,竖起食指搁在嘴唇正中,示意她安静一下。充满感性的旋律在耳边萦绕,一如情人间的低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