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不惊人死不休,把三个女孩都吓了一跳。
花朵朵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,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转,满脸诧异之色。打从她能够坐在张君美膝上撒尿,张君美见了她便朵儿、花朵儿的乱叫一遍,那是亏欠心理下的补偿性匿称。怎么老师也不正经起来?肉麻当有趣!
她不客气的用一对黑珍珠瞪视着他。
“朵儿,快点上车,阻碍交通有欠公德心哦!”
“我……为什么要坐你的车?”
“你不回家吗?”
“我是要回家,但不必麻烦你送我,别人会误会的。”
“误会什么?你以为我是专程送你吗?”他莞尔。“算了!你喜欢走路就走路好了,自己小心点!还有,直接回家,别到处乱晃。”
他用一种她不懂的了然目光笑视她,把车开走了。
三个女孩呆呆目送,直到不见人、车踪影,才一下子炸开来。
“哇!帅呆了!开名车耶,老师家里一定很有钱。可是,有钱人怎会来教书?”小贝觉得老师很特殊,更有魅力了。
“花朵朵,你跟老师有什么关系?赶快从实招来!”舞冬审问犯人似的,气势汹汹。
“对哦,老师真的对你好特别。”小贝回过神来,急忙问。
“他发神经关我什么事?刚才你们干嘛不问他?”
“看情形很暧昧、很不一样哟,特地开车来载你,没有鬼才怪!”舞冬很不高兴老师只对朵朵一人好,尤其她的英文比花朵朵好多了。
朵朵也讨厌她们的态度和口吻,她什么也没做,为何要忍受她们的“另眼对待”?为何须承受她们的“诘问逼供”?
“那么好奇的话,星期一上课自己问他好了。”
“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?”唐舞冬执拗的问。
“你有种就去向柳善耘逼供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花朵朵冷冷的含着质问意味的胖光射了她一眼,仿佛在说:“你没种!柿子只敢捡软的捏。”
“不说算了!”唐舞冬拉了贝皇珠要走。
花朵朵真受不了这种“说不清、理还乱”的情况,女孩子这样容易受挑拨吗?一位俊男的三言两语即可分化她们的友谊?她真感到悲哀。
“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买礼物?”小贝临走问一句。
“不知道,我爸不在家我才能自由行动。”
“那今天下午?”
“我们一起去找郭大哥!”朵朵很乐意移转话题。
“不行啦,我得回家报到,两点还要到补习班上课。朵朵,你要不要一起来?剩下一年,不加油不行了。”
“她再拚命也来不及啦!”唐舞冬冲出一句。
朵朵微僵。“你们去就好了。”功课不好,她自己也感到心虚。
“乱羡慕你的,这么潇洒!”小贝笑了笑。
在十字路口分手,不算太愉快,幸好也没翻脸。
花朵朵不想回家,在街上无聊的晃荡,反正回去也是一屋子的空寂冷清,孤独寂寞永远在那儿等着逮她,跟与母亲同住时没两样。
那天,她故意跳车,也是为了气气花曼吟,她想知道花曼吟会不会因此而延搁上飞机的时间,结果当然没有,花曼吟将她的行李送到,人便走了,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就此失踪。
亏她还奢望半天,真蠢!
亏她还想考验自己的重要性,太天真了!
张君美也一样,父女俩同在一个屋檐下达半月之久,尚未同桌共进晚餐过呢!她跟同学撒谎,说爸爸不在家她才能自由行动,其实家里时时唱空城计,想叫爸爸都没得叫,想一尝被大老婆虐待的滋味也不可得,谁来管她呢!
所以她讨厌回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