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亏她想得出这种整人方法!”他暗暗好笑。
夜里回房,心想她应该反省够了,他会温言宽慰几句,然后两人和好如初……
卧室分内外,内间黑沉沉的,只留外间一盏灯光,美绢就着烛光刺绣枕巾。
“夫人睡了?”他突然出声,美绢慌忙起身。
“是,夫人似乎累着了,精神不太好,早早便歇下。”
他摆摆手,美绢行个礼,拿着刺绣出房。
走过去关门落闩,他举灯进入内室,原来很简单的布置因为多了女主人,床褥、帑帐全换上她自己带来的,又增添了不少东西,突出一股娟雅的闺房氛围。
燕无极把灯放在妆怡上,掀帐登床,真新鲜,她今晚居然没有睡在棉被上头,分明是在假睡。他的嘴角浮起暧昧的笑容,屋中是静悄悄的,他一靠近她,比常人敏锐的耳力就已转出她的呼吸转粗,这小妮子八成不知道自己熟睡时是什么德行,也好,他有法子使她自动醒来。
他的手在贞阳身上轻轻地抚擎着,由肩头滑向前胸,滑进她的衣服里……她嘤咛一声,睁开眼睛,接住他的手,脸上是三分羞涩、三分娇啧。
“不要!你在生我的气。”
“你想明白我为何生气了吗?”他的手仍不住游动,解开她绢衣上的丝带。
“你不喜欢我去理她,你要亲自处理,是不是?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。”他给了她一记深长的吻。“好比袁泱这次便做对了,公开不让女儿继承,另培植接班人。这不是说女人没脑子经商,而是自幼养在深闺中的姑娘家,听的、见的有限,在大道理上或许不会错,但有许多小枝节的义理人情却未必全盘了解,这是男人的事。”
“果真没有女商人吗?”
“还是有的,不过都是帮着自家汉子做些小买卖,形成大商家的格局倒是很少见,因为男人交际应酬的地方并不适合女人涉足。”
“好嘛!下次我有错,你可以告诉我,但不要对我凶,我胆子小……”
“你还胆子小?被囚禁四日四夜,回来噩梦也没作过一次。”
“那是我一直在担心她把你抢去,根本不思其它,等到你来救我,亲耳听见你说爱我,满心的欢喜,将烦忧、不愉快全冲消了,连作梦都想笑。”
燕无极不免感动,忘情地拥抱她,他的唇热烈地印上了她的唇,他的身体温暖了她,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,渐渐地,激动起来,感到呼吸困难,全身的骨骼像是要融化似的,软绵绵地,如躺在云端里飘浮、飘浮……一股强烈的欲望不停地从燕无极身上传来,彷佛要烧溶她,使她不能自已地全身抖颤,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澎湃荡起……
狂风暴雨后,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,他们的心灵彷佛已融合为一体,贞阳满足地吁了口气,慢慢地合上眼睑,她可以放心睡了,因为即使在睡梦中,爱情的芬芳仍然浸润着这一对相爱的男女,怎能不为此刻美妙的感受而陶醉呢!
这一睡相当沉,燕无极为她盖上被子都不知道,望着她娇慵的体态,真像一头慵懒的小猫儿,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股怜惜之情,不自主地吟哦着: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”
这是一个真正令他刻骨铭心的女人,美丽、天真、婉媚多情、可人解语,却也难得胡涂、爱吃醋、撒娇、使性子,多样的风貌,异人的才情,令他为之着迷,最最重要的一点,她完完全全属于他,她的身、她的心,只给他一个人。他感到心满意足,很快的放松精神入睡。
天方破晓,他即起身。贞阳抱不到人,又拨着棉被睡到被子上头,他也习惯了,另教人准备另一床被子搁在床边,这时刚好给她盖上。
清晨天气舒爽,痛快的跑马疾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