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起涂文重,他伤我最深、最重,害我掉的泪也最多。当初虽然是我休离他,可他不该在我正在气头上时,接过休书,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,甚至一去就毫无音讯。”
如果他能捎来只字片语,也许她失去的就不会这么多。
虽然知道会有今日的局面,有一半也是她自己造成的,她也有错,可心中对他难免会有怨怼。
“我有回来,可那时你已经又招赘了。”
突如其来的男人低沉嗓音,令安彩衣疑惑地侧首。
当她看到彭崭岩站在她的面前时,她惊讶地捂住嘴说不出话来。
是他!怎么会是他?
***
乍见彭崭岩,安彩衣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喜悦;可当她一想到自己的不幸,所有的欢欣全都成了怨恨。
他回来得太迟,一切都迟了。
“既然你已离开,现下又回来做什么?”安彩衣朝着他大吼。
原本她的心情已能平静,可他的出现又再度挑起了她心底的涟漪,让原本平静无波的心为他再起波涛。
“因为我想你。”此刻,彭崭岩不再隐瞒他心中对她的感情。
这句话要是在以前听见,她一定会非常开心;可现在听他说出口,她只感到悲哀,这一切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。
“太迟了。”任他千言万语,也唤不回她所失去的。
“不迟、不迟,还不算迟。”虽是晚了些,但他和她还有好长的下半辈子可以相守 。
不迟吗?安彩衣对他的话感到可笑。
早在他转身离去之时,他和她之间就缘分已尽;现在他回头想要挽回,却已是破镜难圆。
见她静默无语,彭崭岩也急了。
他宁愿她对他大吼大骂,也不想看到不言不语的她,异常安静的她带给他极度的不 安。
“彩衣,你说话啊!”
“你要我说什么?”安彩衣冷冷地说:“在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一切之后,说什么 都是多余的了。”
忍住心中的悲意,她不想与他怒目相向。
“虽然你失去了从前最重要的一切,可我们还有以后、还有未来。”失去了孩子他固然痛心,但那不会让他失意,只会让他更想好好珍惜她。
一个孩子没了,他们可以有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
“未来?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?”她笑着大吼,可泪水却悄悄地自她的眼角滑落。
伤她最深的人竟然要许她一个未来,这实在太可笑了。
“彩衣,你别激动。”彭崭岩没料到她会这样又笑、又吼、又哭的,他害怕这样的她。
“你走,我不想再看到你!”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想起她不幸的遭遇。
“我已决定要陪你一起走下半辈子,我是不会走的。”彭崭岩坚决地说。
他已经错过了一次,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见他不肯离去,安彩衣决定用话激他,她就不信,他还能执意留下。
“这么坚持一定要留下来,你是别有用意的吧?是不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。才想回来求我收留你?”她刻薄地说。
“不是!”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曲解他。
安彩衣不理会他的否认,仍是继续说着:“也难怪你会委曲求全地想要回来,我一个女人守着一大片家产,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收我安家所有 的财产,过着逍遥快活、衣食无缺的富裕生活。”
听她越说越离谱,彭崭岩急着澄清:
“我回来的目的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,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在一起,你真的误会我了。”
“误会?哼!你以为我会相信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