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,安姑娘每月十五去的地方就在前面。”平顺指着前方两个小小的身影。
彭崭岩眯着双眼瞧,依稀可见那两个身影是安彩衣和翠儿。
他们跟踪安彩衣许多天了,除了上商行之外,她几乎待在安府中足不出户。而今日正逢十五,他就悄悄地跟在她的后头,想要一探她每月十五是去见了什么人、去了什么地方。
想起先前听见的传言,彭崭岩就不怎么苟同。
这种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能偷会情郎吗?彭崭岩此刻觉得自己先前真的误会她了。
“前面是什么?”彭崭岩看不清楚安彩衣身后的东西。
平顺仔细地瞧,也不知道那是什么。
“爷,在这儿看不见。”他实话实说。
怕会被安彩衣发现,所以他们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,连人都看不太清楚了,更遑论是那小小的东西。
“爷,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?”
彭崭岩想了下,轻轻摇了摇头。“不用,先不要让她们发现我们,我们就守在这儿 静观其变。”
还没弄清楚一切,他不想打草惊蛇。
“是。”主子都这么说了,平顺也没任何意见。
他们找了个隐密处藏身,静静地守在一旁。
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,彭崭岩不懂,安彩衣为何能动也不动地坐在同一个地方一整天,就像安静立在草地上的石头一般。
西沉的夕阳照得满天红霞,晚风带来些许凉意。
就在彭崭岩以为安彩衣会待到天黑之际,她起身了。
“爷──”
“别让她发现。”彭崭岩拉住平顺,迅速躲入大树后头。
翠儿扶着安彩衣,缓缓地自他们前方通过。
见她们走远,彭崭岩这才由树后现身,皱着眉望着她们的身影。
她瘦了,和先前擦身而过时相比,她的人显得更加瘦弱。
“爷,现在该怎么办呢?”
他们守了一天,别说是男人了,连个女人、小孩的人影都没见到,所以那个和情郎私会的传言是不攻自破了。
“你继续跟着她们,一方面监视她们,一方面保护她们的安全。”彭崭岩火速地交 代。
她们两个女子独自到这荒郊野外,却没有带着家丁或保镖,若是遇上歹徒,那可就危险了。
“那爷呢?”平顺大著胆子询问。
“我去前面看看那是什么东西,竟然可以让她们守在这儿一整日。”彭崭岩想要去 弄清楚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去吧!”
平顺迅速地追了上去,立即缩短了和安彩衣主仆之间的距离。
彭崭岩满心疑惑地走上前,他越走越近,一直到看清了安彩衣守了一整天的东西──两座坟。
“显考安公……”看到这儿,他知道这是谁的墓了。
原来,她将她爹葬在这儿,难怪她每月十五会来这里。
看向另一旁的小墓,墓碑上的字更令他心惊──
无缘爱子之墓!
天啊!这该不会是安彩衣孩子的墓吧?
看了看立墓的日期,还是同一天,这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怎么会是同一天呢?难不成他们爷孙俩是差不多时候往生的?
知道安彩衣是在这儿祭拜她爹和孩子,彭崭岩原想应是真相大白了;在他正想转身离去时,他突然想起一件事,于是再度回身看向那座小坟。
为什么她的孩子没有名字?为什么这个孩子没有姓?
就算孩子不从父姓,也该从母姓,依照她招赘夫婿的情况判定,孩子该是姓安才是。
他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