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,恭喜你了。”
听到那熟悉又低沉的嗓音,宛芸不由一阵心悸,她想合上门,又恐扣锁的响声会惊动他,所以留下一点缝隙。
他走到她的视线之内了,五个月不见,他整个人削瘦,面部表情更为严肃,眼内再没有光彩,两眉间有深深的纹路,像有承载不住的忧郁,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呢?
英俊还在,却没有飞扬神采,不再是王中之王,而是丧失领地的流放者,她心中一向强硬的靖宇呢?
“这个新社区不错,你一个人住四个房间,不觉得太大了吗?”他又说话了。
“还好。一间给我,一间给名彦,一间当书房,一间给……”宛莉实时止住,人更惊慌了。
宛芸的心差点由胸口跳出。靖宇没有追究,只说:“林名彦?他怎么和你住在一起?”
“他从小就和我们在一块,一直形同兄妹,有什么不可以呢?”宛莉努力镇定说。
“他和你姊姊也形同兄妹吗?”他问。
“嗯,呃,应该说形同姊弟才对,名彦一向对我姊姊言听计从,呃,盲目崇拜。”宛莉笑两声来掩饰心虚。
靖宇沉吟不语,突然说:“你刚才有客人吗?”
“怎么会?我怎么会有客人呢?”宛莉着慌了。
“我是看桌上有两个茶杯,一个还翻倒了。”他说。
“啊!翻倒了,我来擦。”宛莉忙着行动,又说:“一定是名彦,他才刚走,十分钟前而已。”
宛芸替妹妹紧张极了,怕她随时会露出马脚,靖宇是心细如发的人,她斗不过他的。果然他又冒出一句:“你刚刚说还有一个房间是要给谁的?”
“哦,房客,对!我准备出租。”宛莉急中生智说。
“好奇怪,你即使搬了新家,还是到处充满宛芸的影子。”他站起身,四周看看说:“你若还有宛芸的遗物,全部都给我吧!”
“你差不多都搜光了,连她小学得奖的画,书里夹的花都不放过。我真不懂,我姊姊都死了,你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?”宛莉忍不住问。
“只是要感受她的存在而已。”
他说着,已走到宛芸的门外,她紧紧贴墙而立,几乎不敢呼吸,他们只有一门之隔,他只要轻轻推开,就能发现她。
“这个卧室是我房客的!”宛莉冲了过来,挡在他面前说。
靖宇看宛莉一会儿,才走回沙发说:“我今天是来请你参加下周末的义卖园游会,我以宛芸的名义捐出一笔钱。事实上我已经以她的名字成立一个纪念基金会,去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。”
“我爸爸的太太连阿姨已经告诉我了,她主持那个义卖,但我没想到你会参加。”宛莉意外说。
“我也是临时加入的,还要做一个演讲,我想这对怀念宛芸的人意义重大,我希望你能来,林名彦我也欢迎他来。”靖宇说。
“我会去的。”宛莉只好说。
靖宇离去后,宛芸大呼了口气,宛莉则火烧屁股般跑进房间说:“你人都没有死,搞什么纪念基金?这样一来,梁宛芸有了名气,你复活的机会不就愈来愈小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?”宛芸滑坐到地板说。
“说实话吧!去告诉柯靖宇,你没有死!”宛莉说。
“我骗他一次,他已经饶不了我了;我这次又骗他,还有活路吗?”宛芸沮丧地说。
“你现在根本就是死了,你忘了吗?”宛莉提醒她说。
“你不明白……”宛芸低声说:“我无法再承受他对我的惩罚,那比死还难受……。他若是成立纪念基金会,我宁可当一辈子的庄小芸。”
“然后躲他一生,不能好好工作,也不能正常结婚生子吗?”宛莉蹲下来说:“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