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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该受那么大的责罚,真正的罪首阿靖仍逍遥法外,你为什么不对付他?!就因为他是柯家人吗?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对他做了处分,他起码一段时间不敢追女孩子。”他顿一下又说:“如果不是弄错人,你也会像诱惑我一样,拿身体去诱惑阿靖吗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变态!”她忍无可忍地冲出口。

    她来到客厅,差点哭出来。瞧她自己的狼狈样,这就是最难忘的第一夜吗?

    蜷缩在椅子上,她由发丝取下数片花瓣,纹路色泽都已摧残,她突然想起雪莱的诗句:

    玫瑰花辨,一张张,像深红的雪片。

    纷纷坠落,罩住大片草地和苔藓。

    若雪花是深红的,还会下在极冷的冬天和北方吗?

    她开始觉得身上的痛苦,有如刀刃的凌迟。

    ※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※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※

    她早上醒来,靖宇已不见人影了。她有自己的情绪要处理,也不想管他,看不到他那张可恶的嘴脸或许更好。

    阳光很好,宛芸不愿在屋内自怜自艾。她今天学乖了,不走风景线,只绕小径走。

    孤独的人陪孤独的山林,寂寞才有滋味。

    深林处有几户人家,门前有口井,井旁坐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太,她正在扎一束花。

    宛芸走过去和她友善招呼,并拾起地上的花细看。那花一枝枝,纤小如铃铛,纯白色,内里映着浅蓝影子,先裂成四瓣,每一瓣的边缘都有齿状的裂口,总垂目向着地,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
    老太太将细茎交缠,扎成长长一串,宛芸也坐下学她。

    “这叫裂缘花。”老太太用台语说,“裂”听起来像“孽”。

    一个顾名思义的名字,感觉却如此沉重,尤其放在一朵小小的花上。裂缘或孽缘,不就像她和靖宇吗?

    老太太又去找了几株细长的草缀在花间,并说:“这是冷清草。”

    宛芸笑了出来,花草实在无需取这种沮丧的名字吧!

    “以前少年时,我那死去的老伴总喜欢拿这些给我做项链和戒指,我不爱大朵,就爱小的花。”老太太说。

    “很好看。”宛芸赞美说。

    “不够艳啦!但心意不相同,大朵缠几次就好,小朵却要很多才成一条,要更多耐心啦!”老太太好奇地看她一眼:“你怎么一个人?你先生呢?”

    “他很忙。”宛芸摸一下镶钻的婚戒说。

    “少年夫妻,这样不对啦!”老太太说:“事业要紧,情分更要顾。”

    宛芸听老太太谈往事、婚姻、儿女,手上编一条裂缘与冷清草花圈,一下午就匆匆过去了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,天边红了一半,由树后照射出来,像窑里烧陶的人,树是黑的,人的脸却给映红了。

    “我猜那是你先生。”老太太突然看着宛芸身后说。

    宛芸转过头,靖宇就站在小径上,双手插在裤子口袋,目光深沉看着她。想到昨夜,它的脸蓦然刷红,但念及两人间的情势,心又冷下来。

    她和老太太告辞,手拿着长花圈,走向小径。靖宇并不等她,两人一前一后,在将春的林子中静静行着,像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那天晚餐,他们终于同桌而食,但靖宇的脸一直很难看,在同座夫妻的笑声宴宴之中,像个极碍眼的异数。有几次别人想引他进入礼貌友善的谈话,都遭冷淡响应,场面变得十分尴尬。

    当他放下碗筷,一声不响离开餐厅时,宛芸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她感觉其它太太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,奇怪她怎么嫁了这么冷漠无情的丈夫。

    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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