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芸选在一个晴和的四月天搬入“顶翎大厦”,听名字就猜到是“顶方”的产业之一,而且住的都是有钱人。
她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其门而入。也算是老天助她,一户户去打听,才查出五楼之一的一对老夫妇要出国探亲半年。
她编了各种理由,才说服他们把房子出租,当然她也付了昂贵的租金及押金。
更幸运的是,柯靖宇就住在五楼之二,两扇黑色雕花大门正好面对面。
邻居也有老死不相往来的,宛芸不断在装潢豪华的屋内踱步,头脑想着不同的计策。
白色地毯上散着一堆资料。柯家也不是什么望族,只不过有些地,随着经济开发而起来的暴发户而已,难怪水准那么差。
剪报上写着,他们原是种果园的人家,后经柯盛财、柯靖安、柯靖宇父子兄弟的打拚,才有今日的局面。尤其提到柯靖宇,高中时代在家里打工,大学时就任职务,以至三十岁就爬到“顶方”总经理之职,字里行间把他捧得比天还高。
哼!还不是靠父荫。他那花花公子,虚有其表,能做什么?宛芸非常了解报章杂志的不可信度。
另外有一本杂志,是名彦特别送来的,要她看里面介绍传播界才女孙丹屏的文章。孙丹屏品貌双全,是何靖宇交往两年多的女友,提及婚姻,这位才女说:“他忙,我也忙。既然还不打算生孩子,又何必急着结婚呢?”
如果孙丹屏够聪明的话,就永远别下嫁。她男朋友的存在是妇女界的一大祸害,她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?
宛芸走到阳台上,看柯靖宇的黑色轿车是否回来了。这两个星期她什么都没有做,就是观察,她已经可以辨别出他开关车门的声音了。
他的生活比她想象的单调无趣。每天早出晚归,总是一套深色西装和一个黑色公文包,没见过他带女人回家或开舞会喧闹。印象里的阿靖,生活靡烂又夜不归营,他怎么都没有呢?
或许她调查统计的时间还太短;又或许他目前是休猎季,在家养精蓄锐,等着下一次出击吧!
这次他成了猎物,主动权就在她了。她暗自决定,若他今晚七点以前回家,她导演的第一幕就要开场了。
她到镜前反复审视自己。这个宛芸,不!她改了名字,叫做傅小霜。这个小霜,让名彦足足吹了好几个响亮的大口哨。
她的确也花了很多钱,比如做全身美容按摩、换肤、三温暧、造型设计,甚至去上了美姿美仪的课程。
她也用了许多时间去研究流行杂志,还买了一堆名牌化妆品和服饰。
过去那个清汤挂面,不施脂粉,一身大衬衫、牛仔裤的宛芸不见了。取而代之的小霜,有一头羽毛般柔软的长发,烫成微微波浪,额前刘海还染一抹红;她有弧度极美的细眉,一双眼任粉彩勾得纯真又妩媚,她的瓜子脸几乎不必再修饰了,整个就是灵动耀眼的青春。
眼睛可以说话,但衣服更能表达。她穿著白色针织的短上衣,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,下面系一条软丝的长裙,那淡雅的色彩,令她想起“紫烟萝”三个字。
不仅如此,她还穿了耳洞,戴两颗细钻耳环。手脚涂粉玫瑰色的指甲油,把她腕上的小银铁和足下蹬的细白高跟凉鞋,渲染出一种精致的浪漫美。
更重要的是她那纤巧的身段,像极了可在掌上跳舞的赵飞燕,用名彦的形容词是“秀色可餐”和“我见犹怜”。
然而最难改的是脸上的表情,她总是那么严肃。
父亲怎么说的?最完美的女子化身,集天地之灵气。她努力回想,十一岁以前她的模样,慧黠的、温柔的、爱笑的。对!爱笑,她一天到晚都在笑,像有一个透明翅膀的小精灵不断在她内心制造美妙的铃声。
她将樱唇微启,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