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追她!”圣平忍着痛,天!她的力气还真大。
“我……”海成被这情势吓呆了,还待在原地。
“快!她在盛怒中,很容易出事的!”圣平咬着才说。
两个男人追到大门外,晓青已跑得好远。他们一个跛脚,一个扶眼镜,一路大呼小叫,还真像疯子。
他们跑到巷口转弯处,她已不见踪影。圣平坚持穿过几条街巡梭着,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就是没有晓青,他从不知道她的脚程会那么快!
“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海成气喘呼呼地说:“你晓得她可能会去哪些地方吗?”
圣平深吸一口气,努力想着,基金会、葛天宇、舞蹈社……,他常常听晓青提起,但没去过也不知道地点,他甚至连她的好朋友的名字都想不起来。
以往晓青都是准时又自动地出现在他面前,从不需他去费心寻找。如今想要探知她的去向,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,他在医院时,她都怎么打发时间呢?
他发现他的所知有限,不禁有些心慌茫然了。
“回家!对,她说要回家的!”圣平突然想到,“我们先回去打电话给汪家,把事情说一遍,免得他们莫名其妙。”
“真抱歉,都是我的错。”海成在回去的路上说:“我不该那么鸡婆去管你的事,又问一堆无聊的问题,发表不明就里的谬论,晓青骂得对,我又有什么资格?!”
“别自责,我明白你是一片好心。”圣平说。
“却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,现在该怎么办?”海成懊恼地说。
“别担心,晓青的脾气来得快、去得也快。她从不记恨的。”圣平尽管沮丧,也用乐观的口气说:“我好好对她解释,她会听的。”
“我平日看她总是静静的、笑咪咪的,没想到她脾气还真不小!”海成说。
“你还敢说她是小湖吗?其实真正的大海是她,波涛汹涌起来可不得了,我就被她的海啸震过好几次。”圣平苦笑地说。
“你是在乎她的,对不对?”海成若有所感地说。
“我不在乎她的话,就不会娶她了。”圣平说:“我这一生对任何事都是仔细考虑铺排过的,你我相知多年,你怎么就对我失去信心了?”
“不是失去信心。”海成说:“毕竟感情的事不像一加一那么单纯,我不希望你太轻率了。”
“是吗?我和晓青之间就那么单纯,我完全不愿意它们复杂化,你懂吗?”圣平望着将暮的天色说。
唉!既是单纯,他为何不直接回答海成他爱晓青就算了?!还啰啰唆唆扯了一堆;但谁又知道晓青会在那儿呢?
过几天等她气消了,再吻她哄她,让她破涕为笑。而他也应该多化时间去了解她、关心她,毕竟要共度一生的人,连她日常去处都说不出,也太可笑了吧!
※ ※ ※
碰到这种梦幻破灭的残忍事实,她应该哭的。但她没有,因为太生气太寒心,她连一滴泪都没有,像在心头上结成一块冰,所有热的血和流的水都冻着了。
她一直走着,不管天涯海角,直到感觉脚酸痛为止。她竟还有痛觉!
她一抬头,舞蹈社就在前面,原来她想跳舞。
空荡荡的舞蹈教室,人都走光了。她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,在镜墙前,像一个幽深的黑夜,只有寂寥的月光。她是吉赛儿,在知道阿尔伯特的欺骗后,以他的剑自杀,在林间冥界,跳着无法停止的死亡之舞。一遍又一遍,直到取得负心人的命为止;一圈又一圈,直到魂魄亦枯稿。
也像卡蜜儿对罗丹,付出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