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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艳的脸蛋,深吸一口气说:“阿绚,回房去吧!我们之间已太过复杂,不要让一切更混乱了。”

    她懂他的意思,也感受到他的爱,还有痛苦。阿绚点点头,走回自己的屋内。

    若不是无名提醒,阿绚都忘了这是腊月,很快便要过新年了。此时的忠王府,必定是忙着杀猪炊糕、裁制新衣,充满欢乐的气氛。

    说她不怀念是骗人的,但每一次看到顾端宇孤独的身影,想他没有可团聚的家人,她心里就更笃定要伴随他的心意。

    自那一夜后,他们就不再提未来的问题,但她知道,顾端宇始终在挣扎,一直不愿认同她的决心。

    但她会赢的,因为,忠王府三格格想做的事,向来没有人能阻止。瞧!她不是让最冷硬无情的定远侯都爱上她了吗?

    一个降雪初晴的日子,她陪着顾端宇砍柴,他们捏着雪球,看谁能打到最高枝,突然,枝上的雪纷纷飞落,接着是一阵马蹄声传来。

    因为久没访客,顾端宇机警的拉住她,充满戒备的驻足聆听。

    马上的人一身裘袄,一看见他们,便拉住缰绳,帽子一脱,竟是离开近一个月的潘天望。

    “冰天雪地的,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?”顾端宇忙迎上去,内心有大事发生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报告侯爷,鲁王十一月在台湾崩逝了。”潘天望一脸憔悴地说。

    顾端宇往后一个踉跄,他确定自己没听错,但却无法接受地说:“怎么可能?我七月见他时,他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崩逝了呢?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详情,是得耀大哥由台湾托信来,说鲁王急病而亡,我就快马加鞭的北上报告了!”潘天望说。

    是老天要灭明了吗?先是永历帝,再是郑成功、李定国和张煌言,现在又是最后一线希望的鲁王,南明不是就此等于崩溃瓦解了吗?

    “不!我不信!”顾端宇大声一吼,柴堆倾倒在地。

    潘天望低头,站在原地不动,阿绚想劝慰顾端宇,但此刻,似乎她说什么都不恰当。

    顾端宇头顶着树干,满腔悲愤无由发泄。事情必有蹊跷!当时家人一心向着永历帝,目中并无鲁王,而永历帝死后,他们对鲁王亦没有接受的意思,都是义父为凑合反明的两大势力,才将鲁王送往台湾,谁知却让他客死异乡了呢?!

    都是自己不好,救不了义父,又护不了鲁王,且在这里贪一时之欢,消受美人之恩,他定远侯的一世侠名、一身肝胆义气何在呢?

    一转头,见到的又是阿绚的花容月貌,他不愿再让自己多想,于是用沙哑的声音说:“天望,你跟我来!”

    没有叫她?他不需要她……阿绚痴痴相随,停在他的竹屋外。太阳一寸寸的西斜,拉长她的影子,冷刺她的肌肤,她蓦然醒悟,她要他们的爱欢欢喜喜是多么肤浅的事啊!因为如此,她能分享他的快乐,却进不了他的痛苦,而这痛苦,才是定远侯真正的本质。

    门扉一开,潘天望走出来,看到她时,诧异地说:“咦!三格格怎么站在这里呢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想你们是否需要茶水?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这事怎么敢劳驾三格格呢?”潘天望的态度明显地没有以前友善。

    “阿绚,你回房去吧!站在风口,只怕又要病上一段时间了。”顾端宇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
    她想多说几句话,但潘天望却只是摇摇头。阿绚本可强要进去的,但这样做,对顾端宇的情绪只会是雪上加霜,她满洲格格的身分,就如他伤口上的盐,碰了只会更痛。

    于是,她所能做的,就是独坐在房里,让黑暗弥漫在四周,并逐渐围笼她。

    掌灯时分,无名出现在竹屋,他要潘天望略为回避,以便和顾端宇长谈。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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