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珠闷坐卧室里,巳是深夜,她还不能入睡,蕙心接受斯年戒指的事实在刺激着她。
她不是故意要和他们过不去,她是——真的控制不住自己,她真的妒忌!
骤闻这件事——接受戒指是否等于订婚?她的心好象一下子空了,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。
斯年——原来在她心中占这幺重要的地位,她第一次发现她——害伯失去他。
她一定在恨早、很早的时候就喜欢斯年,爱斯年了,对不对?错在她从来没有表示过!
她以为斯年一直在她身边,斯年总是她的。
但是——男孩子在身边并不表示爱情,她这个发现巳经太迟了,是不是?
心中又是惶急,又是气愤,又是妒忌,又是难过,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情绪,她就快崩溃了。
她有一种——想毁灭全世界的冲动。
然后,她开始吸烟。文珠原本不吸烟的,偶尔开玩笑的吸一支,从不当真,也没上瘤,但是——这幺一开始,她就没有停止的一支接一支,弄得屋子里全是烟。
吸烟——似乎心中舒服些,宁静些,是有些帮助,那幺多人吸烟,是有些道理的吧?
然而,吸烟也帮不了她一辈子,她和斯年之间的事总要解决。
她和斯年是有些事,斯年装得那幺的坦然,那幺若无其事,他——可恶!
她绝对不相信他对她全无感情,那幺多年了——蕙心的加入才多久呢?
慧心——文珠摇头,她也不恨慧心,不怪蕙心,她不是那种泼妇式的妒忌,她是大学生,她有恩想,这件事怎能怪慧心呢?若要怪——斯年和文珠自己都得负责任。
蕙心是她介绍给斯年的,不是吗?天下就有那幺巧的事,会在中区马路上遇见慧心,而斯年——一见钟情了!这一见钟情四个字令她的心中疼痛,斯年竟然是全然不介意她。
拿起床头电话,她无法控制的拨了斯年的号码。这幺晚,斯年已人睡了吧?
电话不通,“嘟,嘟”的在响,斯年这个时候和谁在通电话?他还没有休息?
心中更是烦躁,打电话的意念就更强烈,握着电话,她不停的一次又一次拨斯年的号码,十五分钟,她拨了起码一百次,电话才通。
是斯年的声音,很清醒,愉快的声音。
“傅斯年,哪一位?”他在电话里自报姓名。
一听见他的声音,文珠的眼泪就掉下来,稀里哗啦的哭得好伤心。
“喂,喂,哪一位?”
斯年诧异的,他当然听见了哭声,“开玩笑吗?喂?”
“我——斯年——我——”文珠无法令自己平静。
“你——文珠——!”斯年吓了一大跳。“什幺事?发生了什幺事?为什幺哭?文珠,文珠——”
文珠只是哭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现在在哪里?文珠,不要只顾哭,好不好!”他放柔了声音。“文珠,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?”
“我——我——”文珠抽搐着。“我在家——”
“在家厂‘斯年呆怔一下,家里该是安全的,尤其文珠家那一区,全是高级房子,文珠家防盗系统也十分有效,该没有事吧?”到底有没有事吧?“
“我——斯年——”她真是泣不成声。
文珠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,她是骄傲的,怎幺——难道真发生了事?香港的治安实在令人担心!
“要不要我来?”他到底是男孩子,又是她青梅竹马的朋友,关心是一定的。“我来陪你,好不好?”
文珠深深吸一口气,但无法消除声音中的颤抖哭意。“我——斯年——”
“我马上来,十分钟到!”他说:“等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