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男孩呢?喜欢你的不是罪过呀?就算不能接受他们,起码可以对他们温和一些呀?”
于岚冷笑,“反正我不能接受,又何必给他们希望?既然不能全部付出,就干脆涓滴不漏。你难道不知道,拒绝比拖延更为慈辈吗?”
那是大二以来,于岚第一次表示出她对感情的态度,也是在那时候,丁珞才隐约明白,赵允宽的离去,造成她多大的伤害,“于岚,”她小心翼翼地说,“你恨赵允宽,也不必把天下的男人都恨上了呀!”
于岚沉默了一下,“你错了,我并不恨他。”她淡漠地说“他只是做了他能做的事情,以及必须做的事情而已。一个人的感情,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,我那有资格要求他什么呢?更谈不上为此而恨他——或恨其他人了。”
“理论上是这样,”丁珞忽然害怕了,“但是感情呢?于岚你不能用理智把自己绑死呀!”
“那也没有什么不好。”于岚淡淡地说,“我知道感情会闯祸,却从来没听过理智会闯祸的。”
“但是一一”
丁珞还想再说,于岚却已转移了话题,“明天英美文学要作的口头报告,你准备好了没有?江老板骂起人来可不留情的哦!”
这就是大学时代的于岚,理性、冷静、冰封灵藏。一直到她踏入社会之后,碰触的人愈来愈多,眼界愈来愈广,她才渐渐学会了委婉迂回地处理人际关系,不再硬邦邦地给追求者钉子碰,偶尔也会和别人出去吃吃馆子,看看画展什么的。尤其丁珞自己大学毕业才一年就结了婚,婚后一年生了—个白胖丫头,婚姻生活幸福美满,就更有意无意地鼓吹她“有好对象就嫁了吧”,等她开始和孙毅庭的约会,丁珞更是欢喜无限,以为于岚总算把过往岁月抛开了,谁晓得这个姓赵的小子又在此时冒出来!
丁珞叹了口气,看着于岚哭声渐歇,顺手在桌子抽了一张面纸递给她,“好吧,”她说,“我知道这个局面很混乱,但咱们总得把它整理一下是不是?别皱眉,这方法可是我从你这个理性主义者身上学来的!”
于岚苦笑一下,用面纸擦干泪痕,“那就开始吧,大师。”
她低喃道。这种对坐讨论的办法一向很有效,虽然,有时也很残忍。
“他回来了,你为什么不开心?你不希望他回来?”
“不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,”于岚开始思索,“他把我自己目前的情况弄得一闭糟,我现在的日子很平静、很安稳……”
“他为什么会使你觉得不平静、不安稳呢?”丁珞问,“如果你已经不再在乎他的话?”
于岚颤抖了,“丁珞……”她祈求着。
丁珞的眼中现出了痛苦,“我抱歉,于岚,但是请你对自己诚实。”
于岚艰难地咽着口水,“我……我用了那么多的心力去说服自己,说他已经永远是过往岁月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,我必须走出来,建立自己的新生活……但是,”她凄惨地苦笑“你瞧,他只需在我眼前出现,就轻易地把我过去的努力完全摧毁!”
丁珞不觉叹息了,“这么说,你是期望过他回来了?”
“我……是的。”
“而你说服自己的只是,‘他已经永远是过往岁月了’,并不是‘我已经不再爱他了’?”
于岚又颤抖了一下,“是的,”她咬着牙说,然后扬起脸来,直视着丁珞,“我相信你要说的是,我的处境很危险。”
丁珞摊开双手,摇了摇头,“危险不危险,你自己知道。”
于岚坐回沙发中去,茫然地看着窗外,“他已经是过往岁月了,”她低声说,“无论他在那里出现,都不能改变这事实的,对不对?八年不是一段很短的日子,我早已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