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家送。
不过因为于家没有钢琴,所以胡幸慧要求于优一天到他们家练两小时琴。
因为有这么多的因为,于家和储家熟悉起来;因为有这么多的因为,于淑娟不仅走人储家,也走人储睿哲的心里。
只要练起钢琴,小优的耳朵就再听不见其他声音,她的表现让胡阿姨非常满意,不到一年,她已经进入小奏鸣曲程度。
她的认真不单单是为了兴趣或天分,还为了不忍心看到胡阿姨皱眉。她只要一皱眉,小优就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,于是,日里她在储家的钢琴练曲子;晚上在桌面练指法、在灯下背琴谱,所有努力只为换得胡阿姨和大哥哥一个笑容。
两个小时过去,于优还在和那几个难缠的音节奋战。
英丰端来两瓶果汁走进琴室,拍拍于优的肩膀说:“小优,休息了。”
“这边我试了几次还是弄不懂。”她抬起头,对英丰求救。
“弹给我看看。”
他在她身边坐下,一手指着音符,一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身后的椅面。
大大的他、小小的她,小优整个人都在他的胸怀之中,他暖暖的体温染上她的,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笼罩住她。
小优偷偷笑开,那是个放松、不再有负担的笑容,眉头展开,眼角弯垂,微微翘起的唇带着娇憨。
英丰示范过正确的指法后,侧脸看见她的笑,刹那间,呆若木鸡。
“小优,你真漂亮,长大当我的新娘好不好?”话脱口而出,没经过大脑,全是出自真心。
“好!我只当哥的新娘,其他人的新娘都不当。”她信誓旦旦回答,一样没经过大脑,但却同样出自真心。
在不识情爱的年龄里,他们单纯因为喜欢,把心给了对方,心找到属地,人安情踏实,他们相视一笑。
“如果有帅哥来追你,你也不可以再喜欢人家,知不知道?!”
虽不懂情爱,但对感情的独占性是与生俱来的本能。
“知道,只可以喜欢哥。”不是让人强行灌输、不是被人胁迫威逼,她自愿把未来交到他手中,因,此生中,她第一次的安全感和幸福滋味,是在他身上寻到。她信他,相信只要跟在他身边,他就会不断带给她幸福安全。
“真乖,弹完这一段,我带你去吃巧克力。”
“好!”她再试一次,但同样的情况出现,她又在高音D时断下音。
“是不是少了一跟手指头弹D?因为你在前面转手的时候转错了,要转四不是转三,试试看转四,这次你一定会把音阶弹得顺。”
小优试过一次,果真!再试一次、两次、三次……成功了!一串音符在她指下流窜,再没有半分犹豫。
“小优真棒,将来长大一定会变成炙手可热的音乐家。”他摸摸她的头,才一年,她的头发就长到齐肩,她实现对他的承诺,留下一头长发。
“到时候我想跟哥一起上台表演。”把辫子当长绳送到他手中,小优知道他喜欢拉她的头发。
点头,他允可。
眼看她送上来的发辫,失笑自己怎会有这种折磨人的嗜好?“不要,你会痛。”首次,他在乎别人的感受。
人人都说独生子是自我中心,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,这点对储英丰来讲是真理。他练一手好琴、成绩优异、同侪社交好,只因为他高兴,不为旁人的眼光和赞许;把小优带回家教她练琴、为她尽心,不因为要做好事得好报,单单是他喜欢。
他向来只依顺自己的喜好做事,不为世俗眼光勉强自己,这点,他和小优截然不同。
“不痛,你看!”小优用力扯自己的头发,向他保证。
如果他折磨人的嗜好是怪僻,那么她被虐待的嗜好又是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