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绕远路到朋友家去拔,别的地方没有吗?”他拆开包装袋,一口一口喂给她吃。
储英丰是独生子,有渴求同伴的倾向,而眼前这个既顺眼又容易摆布的小女生,无疑是他最好的对象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摇摇头,巧克力真好吃,这是她第一次吃零食。
即使爸爸在的时候,她们的生活仍然拮据,常常一盘青菜、一个罐头就解决一餐饭,现在的情况当然更糟,妈妈一个月的薪水扣掉房租,能剩下的不多,不过幸运的是,妈妈常可以把早餐店里没卖掉的三明治、面包带回家。
“明天我找人在院子种一棵桑树,以后你要桑叶,直接到我家去拔就行了。”
“可以吗?”她不确定地问。可以吗?别人真可以对她这么好?她真可以接受别人这样多好意?可以吗?真的可以吗?“当然可以。”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喂进她嘴巴,揉揉她的头发,这个会动的人形娃娃,他玩上瘾啦!
“谢谢你,大哥哥。”
“不客气,小优。以后喊我哥,我认你当妹妹。”他擅自作主,把她的姓氏去除。扯扯她的头发,她没哭!她的头发很短,拉起来不过瘾,但是她不会像别的女生,一拉扯就哇哇大哭,好像不把万里长城哭倒不甘心似的。
“你把头发留长一点,我喜欢拉女生的头发。”
“好。”她没反对,却也没想清楚,为什么要留起一头长发让别人拉。因为他的巧克力?桑树?小提琴?还是他王子般的笑容?“对了,你们怎么会住在那个房子里?昨天晚上我们搬进来时,还以为那是鬼屋,摇摇晃晃的好像快要倒塌了。”
“我第一次看到我们家时,也是这么想。”
当时,她和妈妈一路跑,只想跑好远、好远,远到让爸爸找不到,于是,她们一看到公车就往上跳,连连换了几次车班已经忘记,不过,小优还记得,当她们累到再也走不动时,看到这间房子。
房子前面插着一块牌子,妈妈念念上面的字——买地送屋,请洽屋主,便兴奋地抱起她说:“小优,我们有地方睡觉了!”
她们走进房子里,很庆幸有水有电。她们清出一个小房间,那个晚上她们窝在没有床单的木床上,虽然睡得不舒坦,心却是安稳。
隔天,联络上屋主,屋主心想,反正卖了几年都没卖出去,便同意租给她们。
“睡觉时不害怕吗?”
“不害怕。”至少那里没有人会拿衣架、扫帚打人,生活辛苦却是踏实。
“你很勇敢。”圈住她的脖子,他欣赏起这个小女生。
“你在我们家二楼跳一跳,就会有白白的屑屑掉下来,一不小心就会有满头的头皮屑。妈妈说,等我再大一点,就不能睡二楼了。”“怕天花板掉下来?”“才不是!我长高以后,二楼会住不下,走路头会顶到夭花板,干脆用力跳一跳,把地板弄垮下来,我们就有挑高楼层,天花板离我们的头好远,妈妈说,这是高级别墅才有的建筑方式。”英丰让她惹笑了,夹在腋下的球滚出去。
于优忙跑上前,把球捡起来交给他。“我帮你背书包,你来拿球,球会滚我拿不稳。”
“傻瓜。”嘴上虽这么说,他还是把书包交出去。
太阳从山的那头滚下去,两个小小人儿的影子被拉得好长,仿佛在一瞬间就长大成人。
命令合
因为胡幸慧、储英丰喜欢于优,所以,他们教她弹琴。
因为教她弹琴,胡幸慧发现,她对声音的敏感度很强,小提琴交给她,刚指导她如何运弓,她就能在几根弦上拉出音乐。
因为知道她有天分,胡幸慧邀来于淑娟,正式收于优为徒,并送她一把小提琴,而因为她们家太小又濒临危楼状态,所以胡幸慧才没连钢琴都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