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莫莫起床,红红的脸蛋上满足幸福,他凑近以悠耳畔说:“妈咪,我作了一个好梦,好舍不得起床。”
“你作了什么好梦?”抱起莫莫,她坐在床缘。
“我梦见坐在叔叔买给我的遥榨飞机中,咻!飞到天空里,天空的云软绵绵、甜蜜蜜,比棉花糖还好吃,我收了一大块要带回来给你,你就把我叫醒了。”
昨夜她也作了梦,梦见若干年前的雨天,小船在河道中婉蜒,她在他的背上尽情欢唱……
歌词在她记忆中模糊,但那一幕、那个场景,在她脑海深镌。
和他一同变老,是多遥远的梦……他的出现,让两个从不作梦的母子,有了作梦的权利。
“谢谢你在梦中记得妈咪。”以悠替他换上制服,他帅气得像他父亲。
“妈咪,叔叔会一直留下来吗?”莫莫仰头问。
“我不晓得,不过,我想,他有自己的生活,不可能一直留在台湾。莫莫,别对叔叔存有太多依赖好吗?否则哪天他要是回去,你心里会很难受。”梳梳莫莫微鬈头发,她记得那年,他用他的金发做手炼。
“我们可以跟他回去他的家啊!”他单纯天真回答。
“傻孩子。”
搂紧他,莫莫不晓得他们和他的距离在哪里,但她晓得,那道鸿沟是她永远也无法横跨的。
若干年前,她不知道他是王子时,她走不到他心间,现在……更加困难重重……对他,她早就放弃想法,虽然心兀自泛酸……
“莫莫,妈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?”
“好啊。”他没多想就答应。
“这段期间,我们都绝口不提妈咪的病好不好?”牵他的手走入浴室,以悠递给他牙刷和漱口杯。
“为什么呢?”咿咿咿咿……电动牙刷启动。
“我想忘记生病这件事,说不定假装忘记,身体也会忘记自己生病了,久而久之,病就自己好起来了。”
她的借口很差劲,但她不愿意让莫鲁靳知道她生病,就算演戏好了,她要在他面前演一个健康正常的……Angel。
“好,我们谁也不要提。”莫莫对母亲的说法掀起一阵希望。
“莫莫,再不上学要迟到了。”莫鲁斯采进头来,那张阿波罗般的阳光笑颜依旧,对任何女人,他始终有吸引力。
“妈咪,我去上学了。”在妈咪脸上轻啵一下,他和莫鲁斯约好一起上学。
望着二人背影,以悠鼻头微酸。这对父子连走路的姿势都像……她可不可以私心假设--他们是一家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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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房间,以悠整整床上被子,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想想,门钤乍响,她走到门边,打开。
二十几个男男女女依序进门,抬桌子的、搬电脑的、做木工的、清洁的……她的大脑尚未转换过来,等清醒后,她忙走到二楼那群人当中。
“你们是不是弄错了,我并没有请人来装潢房子。”她的反对薄弱而无力,温柔的嗓音淹没在机械的发动中。
走到楼下,她试图找到能沟通的人,于是,她来到正在拆洗窗帘、棉被的仆妇身旁。“对不起,我并没找人来打扫家里。”
“对不起,是莫鲁斯先生要我们过来,如果您有意见,请先和他谈过好吗?”仆妇俨然是个训练有素的管家,她恭谨有礼地送给以悠一个软钉子。
“是他……”
他想怎样?彻底颠覆她和莫莫的生活?接下来呢?等撩拨够了,拍拍屁股走人,留下一句--拥有即永恒?
突然,她大大恼怒起来,他凭什么认定她还会受他摆布。
“请你们出去!这是我的房子,莫鲁斯先生无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