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兄所言甚是。”
“说得好!”
附和之声纷纷涌起,大伙只知道人人有机会赢得眼前娇媚的美人儿,至于家中尚有多少妻妾又另当别论了。
樊冷蝶举起手中的团扇半掩脸庞,含羞带怯的模样又是另一种蚀人心神的风情。她把目光投向末席的江君,却见江君不动声色地举起右手,眨了一下眼。
右边第一席?跳舞时的旋转动作让她无暇打量宾客的面孔,跳完后她只专注于今天的目标——官法昭。
樊冷蝶才想转头去瞧瞧右边第一席是为何人,却被法昭一句话惊吓得脸色发白。
“秦兄,我想向你商讨一个人,我要屏风后那名弹琴的女子。”
此话一出,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屏风后那个如风中细柳般的白色影子。
“叫那个女子出来让大伙瞧瞧。”不顾欧阳无忌不悦的眼光,熊祥的身体急切地前倾,租干的发全散到黑脸上犹不自知。
“不!”樊冷蝶立即滑下两行清泪,起身跑到大厅中央向所有人盈盈叩拜,梨花带雨的脸庞拉回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姑娘快请起。”熊祥把握机会握住她细滑的手臂。
“谢谢。”樊冷蝶弯下身,技巧地闪开他的大手,含泪看着众人解释道:“屏风后是我的妹子,她的脸庞因为七岁时一场大火烧得……烧得面目全非,终日用布巾里着脸,就是怕吓着了人……呜……请靖王爷高抬贵手,不要捉弄我妹子。”几声情难自禁的低位声听得众男子一阵不忍。
“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吗?”官法昭才站起身朝屏风跨了一步,屏风后雪白的身影,已迅速奔入内侧的小门。
“靖王爷这样为难一个姑娘家,不觉得可耻吗?”
一直沉默地坐在末座的江君霍地站起身,冷冷地看着官法昭。
“为难?”官法昭转头看向秦穆观,对于众人的切切私语傲慢地不予理会,“秦兄,我府上有着良医、良药,可以治疗一切的伤。我既有这般的爱心,不知秦兄是否愿意割爱?我就要屏风后那个弹琴的姑娘,你意下如何?”
“两位姑娘的去留任由她们自行决定,”秦穆观伸手扶起樊冷蝶,“樊姑娘,你意下如何?”
樊冷蝶委屈地抿着唇,心里即将官法昭骂了十万八千次,兰若太柔弱,而这个狂傲的男人会把她生吞活剥。
官法昭为什么一定要兰若?
莫非他见过兰若的脸?樊冷蝶倒抽口冷气,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,这毕竟关系到奴家的一生。”事情生变,她需要和师父商量。
“还需要考虑什么?我以为前些天夜里你已经答应我了。”倏地,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右侧传来,一身黑衣的男子神态自若地饮了杯酒。
樊冷蝶僵直了身子,在听见“他”的声音时,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,是那个下毒害她的王八蛋!
她慢慢地回过了头,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孔,在葛福来家遇见的黑衣男子正端坐在右边第一个位子上。
在没有黑布的遮掩下,他有张有棱有角的男性脸孔,眉依然是刚毅的山形,黑色眼眸也依然深得几乎将人淹没,而方正的下颚则说明了他的固执。
他瞪着她看多久了?久到连江君都注意到了吗?
“怎么,看到我高兴得说不出话吗?”沈拓野站起身走出桌几,高大魁梧的身量散发着震慑人的威仪。
“我不懂阁下在说什么?我不曾见过你,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樊冷蝶板起脸孔,身子朝江君的方向缓缓走去。
“贯石帮沈拓野在此向你问候。”他浓眉一扬,锐利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,“我以为你和我以及葛老板都是旧识。”
他是贯石帮帮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