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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易盼月气愤得想揍人。活了二十年,情绪几乎失控这还是头一遭。该死的,他们怎能这样对待她?可恶!

    他紧捉着手中的茶杯,不敢稍稍放开;生怕一放开,他就会抡起拳头揍这些该死的家伙。

    “这位公子,你不晓得那女人简直没半点良心。我家老头子病得快翘辫子了,她空有一身医术,却连来看诊一下都不肯。”一个中年妇人边洒泪、边哭诉。她还没说完,接着又道:“习医之人不都该有仁心什么术的吗?我看她根本一点良心都没有。一个女人家住在荒山里,搞不好她压根儿就不是个人,而是山里的狐精妖魅喔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随即引来了附近村民的附和。

    一时间,小茶棚里的客人你一句、我一句,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。

    “客倌,要加茶水吗?”先前大放厥词的中年妇人殷勤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,多谢。”易盼月紧捉着陶制的粗糙茶杯不失礼地说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,你是外地人吧?你可要小心喔—我们这山里时常出现一些妖啊狐的,入夜以后你可千万不要从这山里经过。”一个干瘦的男人对易盼月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多谢你的提醒,我会注意的。”易盼月不带一丝情绪,公式化地笑道。

    “呃,哪里。呵呵……”哇拷,这家伙是男是女?一张脸孔生得比女人还漂亮。

    “怕什么!什么妖精狐魅,你们这些胆小鬼,如果让俺遇到,俺就把她抓起来带回家里去──”一名粗犷的壮汉大声道。

    “抓回去干什么啊,老李?”有个猥琐的声音突然出现。

    “是啊,抓回去干什么啊,老李?”一旁的男人们也跟着起哄。

    “这还用问吗?你们这些家伙,别以为俺老李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,当然是抓到床上好好地享受一番啊。”壮汉一说完—马上就引来在场男人一阵大笑。

    “啊,讨厌!大白天的怎么讲这种低俗的话!”茶棚里的少数女人怕羞道,一双双的桃花眼儿还不时地往坐在一旁的易盼月飘去。

    “客倌,你的手怎么了?”茶棚的老板娘指着易盼月的手惊叫道。

    易盼月这才稍稍放开被他死命抓着的茶杯,摊开右手,看着茶杯的碎片一片片刺入掌心,却不觉得痛。

    他懒得再搭理任何人,付了银两、背起行囊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山脚下的简陋茶棚。他开始有一点点明白她之所以不愿意救人的原因了。

    她应该不会有事吧?但是茫茫天下,她会到哪里去呢?

    易盼月真气一提,一气飞奔到山顶上,不意外地看见只剩一片废墟的断瓦残垣。

    傲霜、傲霜,你在哪里?你当真是被逼急了而不得不离开的吧……

    易盼月如昨日一般疯狂地寻找着冷傲霜的踪影,找遍每一处她可能会去的地方,依然如昨日毫无所获。

    从山下那些人的谈话中,他可以确定冷傲霜是平安的。但是她会到哪里去呢?如果他能早些回来……

    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,每当他来看她总习惯带着一束白海棠,有一回她说:与其带一束回来,不如带回一把种子。后来他并没有带种子来,只带了一盆含苞待放的海棠。

    她将它种在这片土地上,上次回来时,已经长成了一大片,没想到一把火连花朵也不肯放过,无情地吞噬掉一切。

    他解开缚着盆栽的丝绳,用手指扒开土,将新带回的白海棠种在焦黑的土壤下,然后呆坐在花前许久许久……

    回扬州吗?离家八年未回,思乡的感觉倒非那么浓烈。以前跟着药叔行走江湖,药叔死后便一个人,倒也不怎么寂寞;一年回冷傲霜这里一次,也是漂泊日子中所唯一惦念并且不曾忘记的。就像是纸鸢在天空飞累了,总还能寻着线绳回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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