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这药拿回去以后,分三份煎煮,每日服一帖就可以了;还有,王大叔您最好休养一阵子,暂时别过度劳累,疲劳对身子骨是很大的伤害──”易盼月忽然停顿,眼神征求老人的回应。
“呃……喔,当然,一定一定,咳咳……”王大叔连忙承诺,喉咙却不听使唤地涌上一口痰来。
易盼月连忙轻拍老人的背脊帮他顺气。
他哪里不知道王大叔只是在敷衍地。家里既穷又苦,加上长年的积劳成疾,只怕今日药才入口,明日又见他拖着虚弱的身子上工去了。
这村子多得是像王大叔这样的贫苦人家。
三个月前他初来此地,便发现这里大多数的人穷得连生病都没银两看病捉药。找了一间药铺,将所采来的药材脱手后,又发现这小村子的大夫实在少得可怜。
没想到一待下来,三个月的时间便匆匆过了。
“咳!呼──谢谢大夫、谢谢大夫,这药我一定会按时吃的。”王大叔一口气终于顺畅过来,手里紧捉着救命的药单子。
“嗯,记得尽量不要让自己太劳累哦。”明知说了也是白说,易盼月仍是再三交代。
“一定一定。”王大叔拍胸脯保证。不过是一定遵从大夫的交代或是不一定遵从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他拿了药单子往外走去。
“王大叔,请留步──”易盼月突然喊住正要离开的王大叔。
“呃,大夫,还有事吗?”王大叔有点纳闷地转过身来。
“不,没什么。”易盼月递上一个荷包,笑道:“你的荷包掉在地上了。”
王大叔看着易盼月手上的荷包,又伸手探探自己的腰际──果真掉了。他这才伸手接过易盼月手上的荷包,心里头却仍纳闷得紧。他明明把荷包系得稳稳当当的啊,怎么会掉了呢?
“快拿去啊。”易盼月见他举足不前的憨模样,不禁笑着催道。
“喔,好。”王大叔被这么一催,伸手接过了荷包。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却在接过荷包后变了脸色……这荷包太沉了些,他明明记得里头只有五分纹银和两吊铜钱的。
“大夫这──”王大叔急着正待开启。
易盼月按下他着急的手,笑道:“担心里头会少一分子儿吗?这么信不过我。”
“不是的,大夫──”王大叔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。
谁知易盼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。“不是就好。好了,你快去捉药吧,后头还有人等着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王大叔急得不知怎生是好,偏偏易盼月又一直在催他。
“别可是了。回去以后记得要多休息啊,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。”易盼月一语双关地说。
送走了王大叔,后头进来的是一名少妇,少妇手上抱着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。
“无名叔叔早。”少妇怀中的小女孩朝易盼月甜甜地喊道。
“大夫您早。”少妇也微微垂首向易盼月问好。
“你也早啊。”易盼月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头—并向少妇点头示意。“朱大姊,小梅还会泻肚子吗?”
小梅是小女孩的名。
“已经不会了,上回的药很有效呢。”少妇仍低着头靦腆地说。
易盼月口中的朱大姊,是这村子里的年轻寡妇,十七岁就守寡,凭着死去丈夫留下来的一片薄田过日子,生活也不宽裕。
“对呀,小梅现在已经好很多了。”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道。
“喔,真的吗?那小梅今天怎么还来见无名叔叔呢?”易盼月轻捏了程小女孩的小脸,又道:“小梅不知道无名叔叔这里不大欢迎人来吗?”
“啊,无名叔叔不喜欢小梅吗?”小女孩哭丧着脸道,又转过头问她的母亲:“娘娘,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