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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冬寒,风刺骨的冷。白茫茫一片雾淞沆沟里,雪覆住了山间林树;漫漫雪景,似乎连空气也冻结了。如果不是那件青色的棉袄在这样一片白的雪地中太过显眼,任谁也察觉不出站在雪地上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一个身着青袄的少女,似乎已在雪地中待了很久的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“少主──”一名老者叹了口气,又道,“少主,天冷啊!求您别再站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少女面无表情地开口:“药奴不是个不识规矩的人。”

    老者为难地道:“易盼月曾有恩老奴,老奴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与我有关吗?”少女冷然地说。

    老者闻言,双眼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没错,药奴是有恩于她,但易盼月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就算她有能力医好易盼月的病,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医治。哪怕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人……

    冷傲霜缓缓地转过身来,张大一双冷然的眼。“把他带走吧,我不想脏了这块地方。”她轻旋身,像魂一般的离去。

    “少主!少主!”药奴追喊着少女离去的身影,终究徒劳无功。

    易盼月怕是救不活了,即使他离能救他的人这样的近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摇首叹息。难道说真如人所言,易盼月是阎罗执意要拘提的人?短短十二年的生命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?

    老者转身踱回自己的石室,只见易盼月躺在石床上,连呼吸都那样的浅,胸口微弱而短促地起伏着;远望过去,躺在石床上的瘦小身子倒像一具尸首。

    老者走近床边,执起易盼月瘦黄的小手臂──

    脉象太乱!他行医这么多年,还不曾见过像易盼月这样的例子。

    他跟之前诊治过易盼月的众多大夫一样,也找不出易盼月究竟得了什么病症。

    他曾怀疑过易盼月或许不是病了,而是遭人下毒;但是,在他身上却又找不出一点点中毒的迹象。

    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打断了老者的思绪,他从柜中取出一只麝香盒,里头装了十来枝极细长的银针。

    无名郎中多年在大江南北行医,依仗的是其本身精湛的药学知识及丰富的治病经验,而受过他恩泽的人不少,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无名郎中最拿手的是针灸。

    他扶起易盼月,解开他身上汗湿的中衣,银针瞬间插入易盼月周身的各大穴位。金木水火土,阴阳五行,相生相克;他用的正是江湖民间早已失传的“五行针疗法”。

    易盼月得以存活至今,全赖这针疗法暂时护住他的心脉。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半死人,无名郎中能做的,也就这么多了。

    忽地,易盼月双眼暴睁,一口乌血自他嘴角溢出。无名郎中见状,忙封住易盼月的要穴;待定睛一看,所有插在易盼月身上的银针竟变成乌黑的颜色,一丝丝的乌血正顺着银针一点一滴地流出,腥臭的血染了满床。

    无名郎中惊异地看着这突来的变化,原本打算收回银针的手悬在半空中,久久才颓丧放下。

    易盼月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……

    ★  ★  ★

    如果世上还有人救得了易盼月,那个人绝对非冷傲霜莫属。

    究竟是什么样的病连药奴也无法诊断?冷傲霜也相当好奇。

    截至目前为止,世上只有一种病是她治不好的,这病叫作“丧心病狂”;也只有一种人是她救不活的,“死人”是这种人的通称。

    连“百医神宫”的药奴都摸不着头绪的病,冷傲霜心里亦想一窥究竟。

    她冷漠地站在易盼月躺着的石床前,看着床上所沾的乌血。

    腥臭近黑的血,着实诡异。

    诊过易盼月的脉象后—冷傲霜一张原本缺乏喜怒哀乐的脸孔隐隐蹙起了双眉;那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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