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便坐在主桌时,她的视线却不期然地撞见四道阴狠的目光。
管千寻循着视线对望过去——
那是她大娘跟管千雪!
她们也来了?
管千寻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。“贱人!你打哪儿来的新衣裳?”一回到家,管千雪一个巴掌打过去,甩在管千寻细嫩的面颊上。
管千雪像是疯了似的,扑上前,拉住管千寻的衣襟,用力撕扯,像是想把她漂亮的衣裳给毁了似的。
“你搞清楚你的身分,你不过是个下人生的孩子,你连替我端洗脚水的资格都不够,凭什么去参加徐公子的百花宴?而且,还不要脸地坐在徐公子的旁边?”
“怎么?你想向我示威,说你够骚、够不要脸,本事够淫、够贱,手腕、能耐比我强,是不是?告诉你,你想飞上枝头当凤凰,这辈子还有得等的呢!”
管千雪连甩了管千寻几个巴掌,打得她鬓落发散,嘴角含血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管千寻一点也不懂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,以至于让管千雪下这么重的力道来打她?
“告诉你,从今以后,你不可以再踏出管家一步,听到没有?”管千雪下了禁令。
管千寻惶恐地张大眼睛,惊疑不定的望着管千雪。“不准踏出管家一步!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从今天起,你只能跟你娘关在管家的后院,哪儿都不能去,我不要你像一只骚狐狸似的,成天跑出去勾引男人,破坏我们管家的名誉。”管千雪恨恨的说。
“我没有。”管千寻不满自己的名誉遭人破坏。
“你没有?今天的事就是证据,你还敢说你没有?”管千雪指证历历的说。
“我今天只是去徐家,请求徐二小姐让我的交货日期能再延宕个几日。”如此罢了,她并没有要去勾引谁啊!
管千寻拼命的为自己脱罪,而管千雪却一点也不肯相信她的信誓旦旦,相反的,管千寻的说词更加激发了管千雪的高张怒气。
她一想到,那个她拚了小命想高攀上的徐家,却始终徒劳无功,没想到意让管千寻在无心之下,与徐家的长公子、二小姐结为莫逆之交,这口气、这脸面,她是怎么也吞不下、丢不起的。
“阿发,把这个贱人给我带下去,从今天起,限你们严加看管,不许她踏出那间破屋子一小步,听到了没有?”
管千雪绝美的容颜上露出凶狠的表情。
长工阿发默默的点头,不敢忤逆管千雪的命令。
而管千寻对自己的命运竟然乖舛到这种地步,心中真的感到很没力,她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,只能默默的接受,因为——
她不能走,她走了,她娘在管家只会更加的孤立无援,为此,她只能沉默地接受管千雪毫无理由的暴怒,只是,没有了绣坊的工作,她要如何挣钱养活她们自己呢?
她爹对她们母女俩向来都是摸不关心的,日常生活所需的开销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,更何况她娘正病着,需要银子请大夫来看病,她哪有钱支付这些花费?
管千寻蹙紧眉,默默的跟着长工离开了花厅。
见她不反抗,管千雪反而更加生气。
“娘,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骚蹄子给撵出去,省得她老是在我眼前晃,让人看了就觉得碍眼。”管千雪生气的说。
“你想把她给撵出去,不!你爹不会肯的。”管夫人摇着头,劝管千雪打消这个主意。
“你爹虽然对她们母女俩不闻不问的,但他却有最起码的良心,他总从为那两个贱人是他的责任,只要你爹活着的一天,他就不会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去,让外边的人在背后说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。”
管夫人可是深知管老爷行事处世的准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