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独自去面对这条他以自个儿的性命换回来的生命。
知不知道,他这么做,让她的心不好过;她宁可现在躺著不省人事的人是她,是她呀──
芽儿瘫软著身子,哭倒在小师兄的床侧。泪水蒙胧了两位老人家的眼。早说不该带小娘子来看她家相公的,这会儿这个场面与生离死别又有什么两样呢?
“小师兄!”芽儿像阵风似的台进了房里,她将刚刚采来的野花递到小师兄面前。“这是我刚刚同婆婆、爷爷去山里采的,你说漂不漂亮?美不美?”
他刚毅的脸庞不言不语,而唇也抿成一条直线,没有一丝笑容。
芽儿的笑容从脸上淡去。“你睁开眼啊,你不睁开眼,怎能晓得芽儿采回来的花儿美不美呢?”
他仍旧残酷的闭著双眼,不理她。
芽儿深深吸了口气,要自己别难过。总有一天小师兄会醒来,会理她,他会笑开了那双爱笑的眼眸告诉她,她采的花儿好美、好漂亮。
“你要争气,要快快好起来,千万别放弃,知道吗?”芽儿对著仍旧昏迷的小师兄自言自语。
“你不说话,就代表应允了我的要求,是不是?”
“好,那咱们打勾勾。”
她用自己的小指头去勾他毫无反应的小指,又用彼此的拇指捺了印,她才放心。“你答应了芽儿,就不许你反悔,听到了没有?”
她含泪的眼水蒙蒙的望著他,直到泪水滑落,滴到了她的脸颊,芽儿才心慌意乱的用手拭去如雨下的泪。
“不哭,不哭,没什么好哭的,不是吗?大夫都说你的伤没事,只是会慢一点醒来,这根本就没什么好伤心的,是不是?”
话虽如此,但她的心为什么依旧会痛,会不安?
为什么她会担心小师兄就此睡去,一觉不醒!
呸呸呸,乌鸦嘴。大夫都说没事,那小师兄一定会没事,她不该杞人忧天的。
芽儿飞快的转过身去,在房里东忙忙、西忙忙,边忙还边自言自语,假装小师兄是清醒的,眼是睁开的。只有这样,她才有活下去的勇气。
她只有在不看他一身虚弱的时候,才能真的相信她的身体依旧硬朗,没什么大碍……
铁孟秋醒了。
他一醒来,就听见有个清脆悦耳的嗓音充斥著整个屋子,那个声音不断在说:
“今儿个我同婆婆、爷爷去山上,救了一只小鹿,那只小鹿好可爱,一双眼珠子圆溜溜的,像是通人性似的。”
“真奇怪,像这么可爱的小动物,怎么会有人忍心去伤害她呢?嗟!”她的口吻中充满了不满。
“咦,小师兄,你昨儿个晚上是不是偷偷爬起来,偷饼吃?”她煞有其事的捡起了一块小饼乾屑,像是罪证确凿的跑到他跟前,递给他瞧。
食指直直的伸到了他眼前,正打算对著病弱的他训斥一番,却怎么也没想到,奔向她的结果,会是蓦然瞧见他──睁著好笑的眼眸望著她!
芽儿的表情僵住了。铁孟秋不知道她的兴奋为什么在一瞧见他之后便全部隐去,他望著她一脸的茫然,觉得这位姑娘的脸好熟悉。
“姑娘!”他出声叫她。
小师兄说话了?!小师兄开口说话了?!兴奋占据了她整个胸腔,完全没注意到小师兄对她的称呼,她心满满的只想到她的小师兄终于醒了!
“我去告诉婆婆、爷爷。”她冲了出来。
须臾,又冲了回来,她望著他一身的虚弱,蹙紧了眉头,又喃喃自语著:“不!你睡了这么久,应该先问你肚子饿不饿?想吃什么东西?”
他才想开口说不用,却又听见她轻声骂自己:“唉呀,我真笨!你人才刚醒,当然是吃清淡些才好。”她转过身,又要跑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