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刻冲出纪绿缇的房间,闪着绿色幽光的猫眸,圆滚滚地盯着同时喊叫的一对男女,戒备地竖起尾巴和全身的毛发。
“笨猫!看什么看!?进房去!”贺兰平气恼地狠瞪“淑女”一眼,惊得它往后跳了一大步,警告似的“瞄呜……”一声。
“你干么对它那么凶?”纪绿缇顾不得手上的灼热,噙着泪水吼他。“我说过,‘淑女’一点都不笨广
贺兰平噤声半晌,满脸惊奇地瞪着她。“不错嘛,为了那只猫,你倒是勇气百倍了啊?”他霍地笑了,语气里满是调侃。为了她无聊的坚持,他“尊重”地省去那个“笨”字。
“你……你莫名其妙!”她生气地睐了他一眼,小心地把自己的手由他的大掌里救了出来。“面好了,你是吃还不吃?”她吸吸鼻子,故作镇定地抬高下巴。“就这样?”一条条煮熟的白色面条,一点调味料都没有?“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?”她的脾气彻底被挑起,火大地顶了他一句。
“至少要加个调味料什么的吧?”哟!这女人难得显出自己的脾性,他忍耐一下也是应该的。
“喏,麻酱、炸酱或肉酱,麻烦你自便!”纪绿缇拉出流理台的抽屉,拿出几包随处可买的现成调味包丢给他,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抱起“淑女”。“走,‘淑女’,我们去睡觉了。”彩着优雅的脚步,她趾高气昂地走回房间。
贺兰平呆房地看了看手上的调味包,又看了看她隐入房间的娇小身影,再把视线投向锅内糊成一团的面条,神情有点呆滞。
未几,他看向她用力甩上的房间门板,露出一抹苦笑。
“原来她是只藏有利爪的小野猫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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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我会尽快通知他跟您联络……是,好的,我已经详细记下来了,是的,谢谢您打电话来,谢谢、谢谢。”
挂上电话,纪绿缇吐了口气,心情无可避免地变得沉郁。
为什么、为什么?为什么她除了得整理这个“三流”的“唬烂征信社”之外,还得帮那个“下流”的“唬烂侦探”接那多如牛毛?牡缁埃。空飧静皇撬米龅模?
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,他竟这么大刺刺地把他家丢给她,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!?甚至还把钥匙丢给她?这过这……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,这到底是谁的家啊?
而且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?看门狗吗?
与其当一只称职的看门狗,她宁可当只像“淑女”一般优雅慵懒的猫,起码有个像她这般爱护宠物的女主人。
哎——她安静恬淡的生活、香馥浓郁的苏格兰红茶、满室的悠扬音乐,现在都让她感觉离自己前所未有的遥远——
她为什么会让自己过得如此悲惨?呜……
重新戴好口罩,她开始试图整理那成堆的文件,那些文件被他捆成一扎一扎的,还有为数不少的零散纸夹散落在地,偏偏她又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归类……哎哟!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!
“喵呜……”相较于她的烦躁,“淑女”倒是显得自得其乐许多;它看似愉悦地在客厅的另一角跳来跳去,咪咪鸣鸣地叫个不停。
看到“淑女”居然能随遇而安地处在这杂乱的环境里,她的心情也莫名地沉淀了下来。既然将这里整理干净已成了她的责任,横竖躲也躲不掉,何况连“淑女”都可以做到,她没道理做不来,是不是?
拿美工刀划开捆绑整齐的文件,才将它们一式排开,想由里面找出相同的关联性好加以分类,不料“淑女”却由它自己的领地一路跳跃而来,向她才摊开的文件展开“攻击”。
“别闹了,‘淑女’,到别的地方玩去。”陡地,几个紊乱花糊的猫掌印,血红地增印在文件上,纪绿缇惊惶地看向“淑女”咖啡色的手脚——事实上,充其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