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产生妒意。“只因为你不经意地遇见他?”
“不是。”她深吸口气,抿紧的嘴角扯出上扬的弧度。“其实,我本来没那么伤心的。”遇到他只是诱因,会哭得那么惨又是另一个原因。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他总是搞不清她的思考模式,难道写文字的人都如此难懂么?
“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呐。”她笑,自嘲地笑。“我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很好,无情地阻绝任何人贴近我的心和想法,对于这点,我有自信自己做得很好。
“但或许就是太好了,所以当我看见他和他的家人快乐地聚在一起吃饭、谈天,难受得想找个人倾吐心中的苦闷时,一时间,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让我倾倒情绪垃圾……”她顿住了,盯着交叠双手的眼不曾稍瞬,颊边泛起可疑的绯色。
“所以?”他蹙起眉,心头浮动。
“所以……我越想越伤心,嗯——又找不到人可以说说话,就……忍不住当街哭了出来——”噢!一想到自己不知惹来多少侧目的眼光,她就想一头撞死。
“嗯哼。”他轻哼了声,心情诡异地放松,慵懒地窝进沙发柔软的靠背里。
“然后呢?”她总得说出个能说服他的理由。
“然后……呃,然后……”她的脸越来越热,感觉热气毫不留情地窜上头顶、耳翼,说起话来也更支吾不清。“然后我就不知不觉走到‘魅惑’,接下来的事你就全知道了,别再问我!”她索性闭上眼,一次将话作个总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睨着她红通通的小脸,他的心情豁然开朗。“其实我在店里也常和客人聊天,不过你可能不知道,我的价码很高。”其实不然,他不太愿意过于接近店里的客人,尤其是女人,因为麻烦,他纯粹是逗着她玩。
不过几个男性常客,他偶尔还是会视心情好坏“接见”的,毕竟那些常客会为他带来更多顾客;通常一夜牢骚下来,那些常客会多开好几瓶酒,因此算起来索费不低。
“嗄?”单可人瞠大美眸,满脸不敢置信。“原来……你、还、兼做‘黑’的?”她常由杂志里看到一些报导,说PUB和酒店极少做“清”的,原来他的店也是如此,更可怕的是,他还亲自“下海”!?
“什么做‘黑’的?是利益输送!”褚擎宇最憎恨别人说他做“黑”的,他付出时间倾听,而客人则付出昂贵的酒钱,两全其美又有什么不对?
像贺兰平,常戏称他为“牛郎”,不就经常被他修理?她该庆幸自己身为娇滴滴的女人,否则她要像贺兰平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的话,他照样揍得她满地找牙!
要知道他身上的肌肉可是真枪实弹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,可不是平空就冒得出来!
“利、利益、输送?”单可人可结巴了,她就搞不清这句形容词跟她的意思有什么不同?不就是他“某方面”的付出,得到“恩客”金钱上的支付,难道这不算是“利益输送”的一种?
“无所谓,你不会懂的!”他烦极了,受不了她把他想得如此不堪!
“喔。”单可人讷讷地应了声。她的确不懂,不然不会如此惊呀。
“算了,这次算我免费大相送,你的牢骚发完了吧?”让她这么带领着坐了趟云霄飞车,他脆弱的心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。
“呃,发完了……”顺理成章地,她反射性回答。
“那好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走到房门口站定,他直接下达逐客令。“记得帮我把门卡上。”
“啊?”这样就要赶她回去?平常不都是他黏着自己吗?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?
“啊什么啊?”他起身扯开领带,全然不理会她的存在。“回去,我今天收工了!”都是她!害他现在心情恶劣得想砍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