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绦霄离了“青春居”之后,直闯“武当山”。她甫入山门口,守门的道人便阻了她的去路。“女施主。”小道人横在她面前。“今日是我们清修之日,不接外客,还请女施主见谅,改日再来参访。”
史绛霄一笑。“我不是来参访,我是来寻仇的。小师父,我不为难你,你速速去把玉虚老道找来,我要和他讨个公道。”
小道人打量着她。“你要找玉虚师父?”
那“玉虚真人”在“武当派”中地位极高,仅次于掌门。当年老掌门曾有意要他接替掌门位置,他却力主按照旧例,由他师兄接掌此职,此事让他博得武林同道赞扬。这些年来,除了传授后辈武艺之外,他也职司戒律,铁面无私,更受“武当派”上下敬重。
小道人收了目光。“玉虚师父不可能见你的,女施主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要我走,拿本事来吧。”史绛霄扬出长鞭,一把卷走小道人手上的拂尘,傲然逸身。
小道人愣了下突然空掉的手,睁眼看着史绛霄的背影,好一会儿,他才回神,赶紧大声嚷唤。“有人闯入!”
史绛霄如人无人之境,步步走得昂扬无惧。
七个道人施展轻功,从天而降,将她团团围住。为首之人说道:“女施主还请留步。”那人声音沉厚温笃,语毕,转过身来,单手犹放在胸前与史绛霄行礼。
两人视线一触,俱是大惊。
原来那为首之人,正是与史绛霄因相撞而结职的男子荆英,又号“无尘剑客”,乃“武当派”首席俗家弟子。
“史姑娘!”
“是你?!”史绛霄这才想起男子确实姓荆,只是她没有料到他就是荆英。
余下六人,见他们两人相识,也是面面相觑。他们长年在道观修行,未曾见过像史绛霄这样的艳姝,乍看到她,只觉惊为天人,全然没想到,她与荆英竟是相识。有人看着荆英,心头已经暗怪他没把这样艳遇告诉他们。
荆英敛收起心神,温展笑颜。“不知史姑娘驾临敞观,有何指教?”
史绛霄凝看着他,再度与他对视。“兄弟,你可是荆英?‘武当’第一弟子,也是‘七星阵’之首。”
“史姑娘谬赞了。”荆英噙笑以对。
看到他纯良的笑容,史绛霄玉颜一合,她实在无法与他为敌。史绛霄索性卷起长鞭。“兄弟,去叫你们那‘玉虚真人’出来吧。”
“史姑娘为了什么事情要见玉虚师父呢?”荆英挥手,示意其他师兄弟撤开阵势,大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。
史绛霄理直气壮地说:“上次我七哥‘颠倒和尚’在这儿弄倒了一棵小松树,竟遭了他一顿恶打。我看不过眼,要来跟他讨回公道。”
“有这样的事?”荆英沉吟。
“七星阵”中,有人说道:“荆师兄,那是你下山省亲时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荆英了然地点头,又是一笑。“史姑娘,我看是一场误会。”
“什么叫一场误会?”史绛霄睇了他一眼。“莫非是树没倒,还是我七哥没被揍。”哼了一声之后,她端正容色。“树被推倒了,我们当然是要赔。不管多少银子,我都可以替我七哥出,可是你们这样恶打他,那就是欺人太甚了。”
尽管史绛霄态度不佳,荆英仍不改变笑容。“玉虚师父职司戒律,从不讲情面,他待人律己都是十分严厉,我想他真的只有执法之心,并无凌辱之意。”
“打人打脸了,这还不是凌辱?难道我七哥挨了揍,只能哑巴吃黄连——暗吞了吗?”史绛霄不以为然,俏抬螓首。“这样吧,你说那‘玉虚老道’只是为了执法才如此,那好,我今天就按你们的规矩行事,我一棵棵地砍了你们的树,再一棵棵地赔你们树,看你们咽不咽得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