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未清醒。
他看着师姊,眼睛不争气的湿了,若是师姊有个三长两短,他……「嗯……」绿袖嘴里喃喃发出声音。
他拭眼,看她缓缓睁亮乌黑的瞳眸。「师姊!」死命地抱紧她。「你总算醒了!你可知道我有多焦心,之前我诊你脉搏,你心肺俱弱……」
「咳!咳!」绿袖虚弱地咳了两声。「你知道我心肺弱,还这样抱我,是……咳!咳!诚心要我喘不过气儿。」
「啊!」沈寒天赶忙松手。「我急嘛!」
他眼眶红肿,头发散乱,脸上还有一抹没一抹的黑。
绿袖不觉一笑,抚上沈寒天的发鬓,为他梳拢整齐。「看得出来。」几曾见过好脸的他,如此狼狈,他可是「玉面神剑」哪!
他的发丝纠结,冷冷湿湿的,绿袖手顿了下。「咱们不是从火里逃出来的,你怎地倒是一身湿!」
沈寒天骄做地宣告。「你不知,过午时下了场雨!我背着你,四处找地方安歇,真可说是火里来,水里去的!不过我护得周全,没让你烧了一寸、淋了半分。」
「喔?!」她灿笑。「看来我小师弟真是长大了,这般会照顾师姊。」
握住她的手,他抗议。「我早就长大了,不再是小师弟!」很早前,就不爱她当他是小孩,他不小,会照顾她,能保护她了!
他说得认真,凝视她的双目,未曾转瞬,瞧着她的眼,像是……她的心没来由的加速,怦怦然,一时默然,无从应答。
「师姊!」他声音放得轻软,双手捧着她的手。「咱们离开『战家堡』,不交别的朋友好吗?就你和我,像以前一样过日子。」这次死里逃生,他再也不想和她分开。
「还说你长大了,净说孩子气的话!」她噗哧笑出声来。
他放手,起身背过她。「我说真的!」赌气似地含糊念着。「你不和战云飞做朋友,我也不和任蝶衣往来,这样也没什么不好。」
「寒天!咱们离开『彤霞山』时,你是怎么和我说的。你说外头的世界热闹有趣,我不该把自己闷在这里伤心,该四处透气,交个朋友什么的,说不定还捞得到一个夫婿呢!」绿袖跟着站起。「啊……」
秀眉凝住,她的脚不知何时扭到,好痛哪!
「小心!」他霍地转身,实时揽住她。「你起来做什么?找丈夫也不用这么急吧,夜半天黑,瞧你一身脏的,出去还怕被当成女鬼呢!」
「沈寒天--」她睨他一眼,四眸相交,小巧的唇不争气的向上滑成圆润的曲线,她自己先笑了出来。「你才是鬼,满嘴鬼话!」用时狠狠地顶了他一下。
沈寒天眉头一锁,嘴吹气似地鼓着:「喔!师姊,你下手真狠,啧啧啧……我要死了,真的没人照顾你,到时候,只能等我做鬼来照顾你了。不过你放心,我是有良心的,做鬼也不会拋下你!」
他要一直照顾她,否则她又老又不美又嫁不出去的,找谁依靠终身。
沈寒天心头这么想,故意忘记还有个战云飞。
「去!」绿袖撇过头,心头却是热出股暖甜。「还说照顾我,自己也不晓得怎么照顾自己,衣服又湿又冷,也不会拿去烤,呆呆地穿在身上,做什么?将来你要做鬼,一定是自己病死,与我无关。」
「是!师姊大人。」沈寒天安下她的身子,脱下外衣,找张残坏的桌子,横竖起来,抹了几下,铺挂起来。
绿袖看着他的背影,怔怔不语,师弟到底是何时变得这般宽厚的。
「好了!」他回头,与她视线接合,笑意从眼梢满出。「怎么愣愣地瞧我?」
「没事。」她摇头,就只是想再看看他。
「瞧你呆的,我弄方湿中给你擦擦,醒醒脸!」沈寒天开了摇摇晃晃的门,外头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