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沈寒天小声地叫着她。「怎样?」可能是起来的有些快,眼前又黑下,重心倚向寒天。
沈寒天稳住她道:「你人不舒服。还是和我骑匹马吧?」他是再也不能将她交给别人照顾了。
绿袖身子向沈寒天偏靠。「这……」虽然赖在寒天身边舒服些,可她这样不真等于有怪罪战云飞的意思吗?况且还有……「任姑娘--」战云飞开口叫唤刚刚才下马来的任蝶衣。「你若不介意,可愿和战某共乘一匹。我想沉少侠不但是绿姑娘的师弟,也是江湖著名的神医,由他来照顾绿姑娘,是妥当些。」
「战公子!」绿袖朝他感激地勾起唇畔,他真是个心胸朗豁的奇男子!
战云飞笑看她一眼,目光深柔。
「战公子--」任蝶衣冷冷地叫他,走向焦躁不安的「奔怒」身边。「请!」
战云飞趋步,沈寒天搀住绿袖朝另一匹马过去,任蝶衣扫了他们一眼。「我们速度最好快些,我看事情有些古怪,那兔子突然闯出,后面却没有看到追它的兽物……」
她话还没说完,便响起窣窣悉悉的声音,几股焦味隐隐飘出。
「着火了!」众人变了脸色,刷地翻上马。「往这儿!」战云飞策马掉头。
才一下子,烟雾迅速窜烧蔓延。「咳!咳!咳!」绿袖胸口呛人热烟,沈寒天一手掩住她的口鼻。「师姊!撑着些!咳、咳……」
不曾遇过森林大火,不想火势延燃如此迅烈,马匹不安,益发难使。
感觉上只是片刻,火舌便已窜起,烟雾之中突地钻出道道火焰,烟滚成浓黑,冒出的火燃成猩红,原本荫凉的绿意,灼烧为艳然火红。
须臾之间,树林陷入火海,四下焦烫,林子里头的动物纷纷走避,来不及逃的滋滋烧着,两匹马不安的鸣叫,热气让它们躁动不已。
绿袖难受得连气都喘不过。「咳!咳!」咳了两声,胸口像是被煎烤为炭,闷作一团,心儿似乎再没有气力跳动,有一下,没一下地晃。
风却作对似的助长火势,燃烧的猩红,哗哗剥剥追赶上来。「啊……」沈寒天来不及呼成句子,一株燃烧的树木,砰地倒下,激起火光片片。
「绿姑娘!」战云飞想回头,却使不动「奔怒」,倒下的树烧为火墙,恶吐着火焰,横阻两匹马中间的通路。
「寒天……」绿袖睁眼看着火势抖发,烧隔了战云飞的叫声。
「师姊,别担心!」烟呛得他眼泪直流,肺部烧得发疼。「咳!咳!」他一手护住绿袖,一手还要驾马,只能任由浓烟熏烧。
「给你……」绿袖扯出方帕子,摀住他的口鼻。灼烫的热烟,呛得她闷痛,心头无力,连手脚也虚软,眼睛又开始发晕,寒天的脸近在她手边,却像热气一样缥缈不实。
她这个做师姊的,还没替他讨房媳妇呢,可她真的好难过,怕是……「对不起!」她挤出含在嘴里的几个字,这是她唯一挂心的事了。
「师姊?!」沈寒天探手握住她,揣想她是热昏头了!
她仰头,想再看清楚他,恍惚间一团亮光,在眼前跳动,眨了眨眼,调整焦距,一段着火的树枝,摇摇欲坠,朝寒天……想也不想,她使劲推开他,原本就狂躁的马匹,陡然暴跳,她整个人被弹了出去。「师姊!」马鸣、热气、浓烟、火光……一团混乱中,只有寒天的叫唤声,依旧清晰。
她摔跌在地上,滚了几圈,身体像是要散了。颠了颠,头闷闷重重,眼皮压了下来。「寒天……」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,躲过那树枝……*「师姊!」沈寒天守在绿袖身边一天了。
他心头揪紧,眉头不曾放松,好不容易,他才背着她逃过那场大火,寻至一间荒弃的房子做为栖身之所。原以为阎王已放过他俩,怎知师姊从那时昏迷,到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