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施氏姐妹花实在太小。”
“喂,回来才几天就慌,以后怎么办?”
我用手拍打着手臂,“蚊子比鱼大。”
“你的尊容似炙檐之上叫春之猫。”
“花姑娘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
老哥没有回答我,他用破草帽盖住脸打瞌睡,鱼儿上钓他也不理。
暴风雨之前夕也没有这么静寂。
“有没有后悔回来?”
“言之过早。”
家里多了一个人,不由你不向女佣求援,几经艰苦,才找到理想人才,一星期来五天,每天三小时,煮了晚饭才走。
大哥好心肠,提一句,“早点走也不妨,你回家还要做一顿饭。”
谁知女佣咧齿笑答:“不妨不妨,家里那餐由我男人做。”
我们弟兄俩虽然文武双全,足智多谋,也呆在那里半晌作不得声。
是夜老哥长嗟短叹,不能自己,他说:“早知全市男性命运如此,我应当竭力服侍海伦,好使她无后顾之忧,尽心尽意发展事业。”
发疯。
这样子的歪风在西方社会都是没有的,不少金发女郎会为我下厨,视我之称赞为最佳酬劳,我不信邪。
所看到的怪现象不过是巧合。
星期三黄昏,带着礼物去赴约。
玫瑰径在市区较为僻静地带,一式小洋房,环境高尚,路旁有几株榕树,树身上缠着不知名开白花的藤,香气扑鼻,走近树荫,暑气全消。
我到十五号按铃。
来开门的是小小女孩。
她一定是施峻,七岁。
只见她剪着短短童化头,圆面孔,圆眼睛,圆圆身型,一切似用圆规画出。
一向喜欢孩子,忍不住弯下身子与她攀谈。
她比我先开口:“林先生请进来。”
我一呆,口气仍然这么老练。
仔细观察她,只见她穿着小小工人裤,一双凉鞋,一手插口袋中,也正打量我呢。
多么可爱活泼的小孩子。
有人从客厅迎出来,“施峻,客人来了吗?”
是她父亲,连名带姓地叫她。
一看施君就知道是位好好先生,身上围着围裙,一步踏向前来,伸出手与我握。
“不要客气,国香的朋友,即是我的朋友。”
施的热情爽直感动了我。
他说:“今天我们在后院烧烤牛肉,你要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“施太太呢?”
“啊,她还没有回来。”
我大表意外,“既然约定了,我也不想取消约会,反正是便饭。”
我把一直拿着的巧克力盒子放在茶几上。
施峻圆得似桂圆核般大眼看着那盒糖。
我心中暗暗好笑,孩子再老练也跳不出甜头的五指山。
施君笑着说:“去,把施峰叫出来招呼客人。”
人家女儿总是叫大囡小囡,或是阿宝二宝,施家另有作风,只看见小施峻移动胖胖短腿跑进去。
我笑说:“唤作这样的名字,将来做法官最好。”
做父亲的笑,“她的志愿是当消防队队长。”
啊!
施峰出来,服饰与妹妹一模一样,表情成熟得多,头头是道,问我要什么饮料。
既来之则安之,我决定留下吃烤牛肉。
盛教授若知道这一家生活得这么幸福,老怀必然大慰,我会以英国文学底子,把今天的经验详加描绘,告诉盛教授。
当下我对施峰说:“威士忌加冰。”
她父亲说;“黑啤酒一杯。”
施峰手势纯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