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招呼:“杨小姐,是你。”
他衣履整齐,神情憔悴,可见根本没有睡过。
“加乐呢?”
“请随我来。”
进屋便听见加乐凄厉哭声。
本才吓一跳,那孩子从未试过那样号叫,她随着哭声奔上楼去,一边喊“加乐,加乐”。
一个小小人形蹒跚地扶着墙壁走出来。
本才扑上去抱住,“加乐,什么事,告诉我什么事?”
加乐把头埋在本才怀中,哀哀痛哭。
本才有常识,知道不妥,用手探加乐额头,使她平躺地上。
本才鼻尖滴下汗来。一碰到加乐胸口,她顿时尖叫。
本才轻轻按动,忽然抬起头对王振波说:“快叫救伤车,加乐肋骨折断。”
王振波脸色煞白,立刻去拨电话。
本才把脸贴近加乐,“不怕,加乐,不怕。”
加乐呜咽,小小手臂扣住本才颈项。
王振波气急败坏回来,“救护车五分钟就到。”
本才大惑不解问:“发生什么事?”
王振波垂下头。
“加乐自高处堕下?”
王君不语。
“为什么没好好看住她?”
仍然没有回答。这里头有蹊跷,本才轻轻除下加乐衣裳,看到胸前一片瘀紫,分明由重钝之物殴打所致。
本才大怒,“谁打过加乐?”
王振波连忙答:“是我,我——”
本才凝视他,摇头:“不,不是你。”
这时救护车已经来到,佣人开门,护理人员抢上楼来。
加乐握住本才的手不放。
注射针药后那幼儿平静下来,面孔略为浮肿,双目半闭,张着小嘴昏睡,看上去仍然似一只洋娃娃。
本才落下泪来。她与王振波跟随救护车进医院。
急救室医生证实本才所说不讹。
他把本才拉到一边,“杨小姐,这件事里可能有虐儿成份,我们打算通知警方调查。”
本才尽量维持镇静,“医生,许多意外造成的瘀伤看上去都似人为。”
“你与他们家熟稔?”
“我与王加乐是好朋友。”
医生十分细心,“王加乐的母亲呢?”
本才人急生智,“出差在外国办公。”
医生沉吟,“我想跟汤老师谈谈。”
“请便。”
本才松一口气,回到病房去看加乐。
只见王振波捧着头独自坐在一角。
本才喃喃自语:“怎么带的孩子。”
王振波一震,但是没有抬起头来。
本才叹口气,握住加乐的小手,“既然孩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,应该鼓起勇气,接受事实。”
仍然没有回应。
“殴打智障儿至内伤,令人发指。”
王振波喉咙发出浑浊的声音。
“社会福利署可能会带走加乐代养,我是为着加乐才替你们隐瞒,孩子总是有父母的好,你们宜速速悔改。”
本才的声音越来越严厉,自己都吓一跳。
这时,汤老师匆匆进来。
“意外是怎么发生的?加乐在我们这里四年,从来没受过伤。”
本才站起来,“是意外。”
医生随即唤王振波出去谈话。
这时汤老师悄悄说:“王先生面如死灰,懊恼得似要吐血。”
“这件事里人人都可怜。”
“王太太呢?”
“问得好。”
汤老师说:“加乐休息几天便会复元,其他的小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