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知道加乐的灵魂渴望走出来。”
“越说越玄,我没听懂。”
本才气馁,“马柏亮,你尽会吃喝玩乐。”
他一怔,“咦,这也是本事呀,对,到什么地方去吃饭?”
本才叹口气,“胃口欠佳,你找猪朋狗友去寻欢作乐吧。”
马柏亮光所谓,他立刻打电话四处约人。
本才从容地看着他忙。
这个人永远像大孩子,家中的老三,上面两个哥哥连同爸妈及父母一起惯坏了他,生活一直无忧无虑。
开头本才就是欣赏他这一点,无论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,他一下子就振作起来:“喂,到什么地方去吃饭?”他的世界里没有荆棘。
生活似一个大大的筵席,从一头吃到另一头,吃完了就踏上归途。
这一刻他一边咬苹果一边怂恿朋友出来陪他热闹。
在一起两年,本才渐渐觉得他无聊。
一次她问他:“天天这样无目的地寻找娱乐,算不算一种惩罚?”
马柏亮居然也生气了,“你开始嫌我。”
本才只得道歉。
本才窝进白色大沙发里。
她的家本来有三房两厅,此刻完全打通,光亮的一半做画室,另外一半是起坐间及寝室。
她不喜欢间隔,不设衣帽间,衣服全挂在架子上,似时装店的陈设。
马柏亮来惯了也十分开心,满屋游走,有时在室内踩脚踏车。
这时只听得他大叫一声:“找齐人了。”
本才连忙说:“玩得高兴点。”
他取过外套吻别女友。
本才做了一杯首菊茶喝,在画桌上勾划壁画构图。
忽而又丢下笔。说真了她同马柏亮何其相似,不然也不会走在一起,都是享受家长勤奋的,上头有人支持生活,大树好遮荫,所以他俩才可以把时间精力用来寻欢作乐。
午夜梦回,庆幸之余,也不是不略觉羞愧的,故此决定到医院去帮助有需要的人。
半夜,本才忽然惊醒,汗流浃背,极度不安,却完全不知因由。
电光石火间她想到小加乐。
推开窗,天已经蒙蒙亮,她二话不说,立刻驾车驶往儿童医院。
一早汤老师已经在护理室。
本才一进去即刻问:“加乐呢?”
汤老师答:“每个周末她都回家,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请把她家地址告诉我。”
“杨小姐,你先坐下,慢慢说。”
“我觉得加乐出了事。”
“杨小姐,我们不方便披露病人住址。”
“那么,请代我拨电话过去问加乐情况。”
“杨小姐,才早上六点钟,不大方便吧。”
“我真有不安感应,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唉,杨小姐,”汤老师按住她,“你太关心加乐。”
想了想,温婉的汤老师终于拨电话到王宅。
电话很快接通,可见加乐家人已经起床,汤老师说了几句,脸色忽然沉重,给本才一个眼色,意思是“果然不幸被你料中”。
“王先生,我们可以派人来看加乐。”
本才焦急起来。一方面坐立不安,一方面她的理智轻轻在斥责自己:杨本才,你是怎么了,你不过是名义工。
这时汤老师挂上电话,“加乐整夜哭泣不停,你去看看也好。”
她把地址写给本才。
本才马上风驰电掣赶去。
王家住在宁静路。
她的吉普车一停下,三号小洋房的大门已经打开。
王振波走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