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好意思的笑一笑,"我们结婚才七个月就分开了。"她停一停,"所以这次来我并不想与他相认,我只想从旁打点一下,希望殷医生你帮忙。"
"自然。"我说,"我什么都不会说。"
她松了一口气,"那就好了。"
我心中诧异得紧。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离奇的夫妻关系。
"你也看得到,"她诉苦,"他脾气这么坏,我不想自讨没趣,情愿躲在一旁。"
"我明白。"
"我想冒充新来的护士。"
"可以。"我根本不想多理他们的闲事。
她忽然笑一笑,"这次回来,我可以得到酬劳,谢谢你。"
"不客气。"我说。
我放下茶杯,到书房去看陈尚翰,他已经平静下来,坐在安乐椅上听音乐。
我告辞。临走时听见前任陈太太在吩咐女佣人做什么菜弄什么点心。
我回头朝她会心的笑一笑。
她尴尬的说:"我也是凭记忆,不知道他还喜欢不喜欢。"
在记忆中有什么不是美好的?
且莫多管闲事,我提醒自己。
第二天,陈尚翰很静,我听女佣人说,她们做了牛肝酱,便向他说:"有你爱吃的牛肝酱。"
他略略抬起头,表示讶异,像是被不相干的人猜到了心事,很是意外。
"听话点,"我说,"新来的护士对食谱很有研究,你的口福可以如愿以偿。"
他冷冷的顿出一个字:"谁?"
我一呆,并不知陈太太姓甚名谁,连忙运用急智,"护士就是护士,你理她是谁。'
他不响,大概是勾起了他不知什么回忆。
我说:"替你配了七六年的宝多红酒,不得了,连我都想坐下来饱餐一顿,所以不准在发脾气。"
我叫护士把他搬出去晒太阳。
陈太太过来对我悄声说:"只有你敢对他这么说话。"
我笑,"你呢?"
"我?"她也笑,"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"
她留我吃饭,我没有答应。
基于好奇,我终于问:"你有没有对他说过话?"
"有,只是一两句,我问他要我们时候吃饭。"
"他不认得你的声音?"
"不,怎么可能,"她叹口气,"这么多年没见,我再见他,也差些没把他认出来。"
真的成了陌路人。
"他会不会起疑?"
"疑什么?才三十天,我等他再进医院就该消失了。"
她说:"当时我们年纪轻,是那种一见钟情式的恋爱,跳几次舞,就嚷着要结婚,总共才认得半个月。"
我被她说得笑出来。
两人都是宠坏的富家子弟。
"有没有空?"她很健谈,"喝杯果汁如何?&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