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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着,玩得很险,说不定弄得不好,有女人会逼他娶她,不如名正言顺的订了婚,拿未婚妻作当箭牌,未婚妻管不了他,他只有好,这样的关系维持得下去吗?

    我低声问:“你难道不爱思恩?”

    兰花答得很快,“我爱他就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这倒也是实话。

    “思恩说他爱你,你不相信?”我又问。

    “他倒没说谎,他没必要说谎,他现在是爱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能这样说,思恩────他是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,我也这么想,”她的微笑又上来了,“我肯嫁他,他未必娶我。”

    “订了婚总要结婚的。”

    “未必。”她说:“大哥.你是君子人,你是不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她反反覆覆称我为“君子”,我觉得很诧异。这个女孩子根本叫我诧异。

    我只好说:“兰花,你在外国耽久了,你不明白君子的。”

    她笑了;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我扬声说:“思恩,你好出来了,兰花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思恩倒是满脸笑容,他说:“唷,我在书房里等砍头似的。”

    兰花把那只钻戒戴了,不出声,一直看着手。

    然后两个人就走了。

    妻说:“根本不像订婚,兰花一点开心也没有。思恩适才跟我说,她母亲是做戏的。”

    我忍不住问:“你对她家人道么感兴趣做什么?”

    妻不响了。

    或者思恩说得对,做我妻子也不容易,我原不喜欢说人闲话,也不喜欢妻说人闲话。一开始她就诸般挑剔兰花,我不觉得,兰花先觉得了,我认为这是我的错,妻是一个没有事业的女人,凡事我对她负责,我也必需对她的行为负责。

    我写了封信告诉父亲,父亲曾去探访兰花的母亲。

    据爸爸说,兰花的母亲上了年纪,却还是美女,“那女孩子一定长得很好。可惜她父亲在新加坡做生意,未有机会见面。然而──思恩怎么忽然订婚了呢?”

    思恩怎么忽然订婚了呢?父亲想叫他们回去结婚。但我却知道,这将会是一个老长的订婚,这两个人暂时并没有结婚的意思。

    兰花戴了订婚戒指的手指是美丽的。她的手相当大,手指纤长,小颗的钻石在她手指上决不会好春,幸亏咱们家存着一只体面的戒指,现在就用上了。她又不搽指甲油,益发显得一种奇异的对比,又仍然穿看牛仔裤,芝士布衬衫。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。

    订了婚之后,来的次数多了,妻虽然还是对她有一种妒忌性的不满,却不再说什么了。因为兰花实在有她的好处──大伙儿去旅行,回来筋疲力尽,只有她还能进厨房弄香喷喷的咖啡与烧一大锅牛肉出来吃一顿。问她精力是哪儿来的,她却说:“总得有人弄呀。”

    她确然是有点儿怪怪的。

    对思恩,她毫不紧张,思恩还是跟旁的女孩子勾搭着,旁的女人也都以勾引他为荣,他不是一个十分挑剔的男孩子,有什么香的甜的,就逢场作戏一番,我想兰花是晓得的,连我们都知道了,她焉有不知道之理。

    思恩说:“她不是一个吃醋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不是一个吃醋的女人。她并不爱思恩。至少没有爱到那个程度,或者她是个与众不同的,我明白她,到底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。

    我与思恩说:“你昨晚跟那个法国肉弹去看什么戏。”

    我对思恩说:“连我都看到了,你那部车子又招眼,有什么好处呢?到底是订了婚的人,你得给兰花留点面子,咱们中国人色色讲究面子,你得让她有落台的机会,否则事情僵了,你再上哪里找这么一个老婆去?情妇,香的臭的,腥的腻的,一千一万个都行,老婆却只一个,到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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