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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花不过是一个多心的孩子,哄一哄就开心,她小时候过得不如意,受了冷落,如今过份自我中心一点“,也是有的。你善待善待她,她有什么不好?”

    思恩只是摇头,“你是不会明白的,大哥。”

    我有点气了,“两夫妻倒是同心合意,一般的口气!我怎么不明白了?我事事不明白,还能有今日嘛?”

    思恩说:“她的快乐,与我无关,与我无因,皆非因我而起,你难道没有发觉?”

    “你真腌脏,思恩!我若爱一个人,管她为什么高兴,只要她高兴,我便也高兴!这就是了,她的笑脸,就是我的快乐,我还去研究她为什么笑呢!”

    思恩呆了半晌,他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兰花缓缓走来,我不说了,背后说人事非,到底不雅。

    “思恩,我们留到几时才走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多坐一会儿,又不是不开心。”思恩说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,然后看着我,“不妨碍大哥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有事不会请了你们来!”我笑。

    孩子一边说:“我只要这好看的阿姨抱!”

    我说:“你太重了,这阿姨抱不动你。”

    妻说:“你也与孩子一般乱叫,这不是阿姨,这是阿婶。”

    兰花以手掩心,“吓我一跳,什么阿婶?我做了他阿婶?我还不知道呢。”

    大家又一阵笑。

    那一日倒可以称为尽欢而散。

    妻临睡说:“今天他们倒高兴,若常常如是,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我忽然想说:你哪里知道,终于没说出口,这是他们两夫妻的口头禅,我怎么学上了?

    妻隔了一会儿说:“你是越发沉默了,没大事不肯说话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言多必失。”

    “夫妻间也如此嘛?”

    “夫妻间要相敬如宾,你又不是没听过,客客气气,方过得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妻笑,“想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真是可怕哪。”

    我也一笑。

    思恩与兰花转了一个圈就回去了。

    他们走了以后,我们可真的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他俩都是不爱写信的人,我也不晓得他们牛活如何。

    圣诞寄了一张卡片来。旅行每到了一处,也有普上卡。

    思恩那宝贝的博士论文始终没写好,他们两夫妻仿佛就是旅行旅行旅行,不在罗马就在巴黎,圣诞兰花一个人在维也纳。

    妻很羡慕,她静极思动。我是人到中年,真懒得东奔向跑,我只是佩服他们。

    妻想去东京,她第一次去东京时,才十八岁,后来又去过一次,想变了很多,被她说了几次,我终于告了假,与她在东京住了十来天,倒是没后悔来这么一趟,玩得相当轻松。

    到了机场,佣人抱着孩子来接,不见爸妈,我倒不在意,妻倒动问了。

    佣人说:“二少爷与二少奶奶离了婚,老爷气得脸都黄了,病在那里呢。”

    我一震,“那么太太呢?”

    “太太也不自在。”

    我与妻面面相衬,作声不得。

    我隔了多久才跌脚道:“搞什么鬼?”

    到了家,妈妈铁青着脸。

    她说:“是思恩不好,去玩洋女人,被侦探拍下了照片,兰花也不说什么,把那照片寄了给我们看,离了婚──这般不忍得气!也怪不得她,年纪轻,换了是我,也受不了,没的故着顶好上佳的花不要,去惹一身骚臭,罢!自己的儿子,也争不得他,只是兰花也太心急了一点,把事情告诉了我们,我们自与她出气平事,这么就离了,有什么好处!”

    说了半天,仍然向看儿子。

    妻便有点同清兰花,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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