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纹有贴褪色,也就显得自然,一条过膝的牛仔布长裙,双手插在袋里!那种潇酒标致是不用提了,头发剪得短短的,脸蛋上有一种不该有的喜气。

    她很开心,为什么?

    我们走上木楼梯。

    她笑道:“大哥别笑我,我只租得起一间房间,但倒是很舒服的房间,房东准我用她的厨房,我自己有浴间。”

    我进了她四楼的房间,好美的房间!

    大概有两百尺大,一张大床,上面铺着一张七彩手钩的毛线花被,小块小块并的,墙是米色的,木板地很旧了,但擦得很亮,铺着一张很厚的棕色杂米色的毯子。有摇椅不稀奇,还有一匹摇木马,房间有种奇异,另一个世界的感觉,有花,有草,有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玻璃球,有说不尽,形容不出的小玩具,洋娃娃,各种各样的纪念品,以及书,无数好书本。

    美丽的房间,美丽得随意,一种不自觉的美丽,就像她本人。

    我看她,把花递给她。

    她道谢。

    她说:“你看,我回不了家,搬这些东西,简直搬死人。我去旅行,不管去多久,也只好交着租,叫我把这些东西搬哪儿去?头痛。大哥请坐,别怪我乱,喝什么?我有中国茶。”

    “就中国茶,是什么茶?”

    她歉意说:“前一阵子妈妈寄了上好的旗枪来,奈何喝了胃痛,现喝普洱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,“就普洱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加玫瑰花的。你呢?”

    “没试过,试一试。”我说:“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笑着走到隔壁厨房去了。

    这房间里简直一尘不染,妻看了恐怕要妒忌的,明窗,又暖和,不知租金如何,因在顶楼,有一只窗门是斜的。

    她的书桌也是斜的,像建筑师那种,考究之至,就放在房间中央,床倒是贴着墙,墙上挂一个日历,那日历上有史诺比,睡在屋顶上,他在想:“明天或者是一个好天,今晚睡久一点。”胡士托早在他身边梦周公去了。

    我微笑。

    她捧了茶来,我舒舒服服的坐在摇椅上,摇呀摇的,喝着她喷香的玫瑰普洱,忘了来意。

    她坐在地毯上,其实还有好几张舒服的沙发;她就是不坐。她也喝看茶,手上那只钻戒晶光四射。

    “大哥,你不必开口,我早知你为何而来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我说:“你很懂享受,这房间很美。”

    我的水仙给插在一只蓝花的瓶子内。

    “我见了令堂了,她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兰花笑,“我晓得你怎么想:‘到底不愧是个做戏的,长得还不错,就是有点堂

    子里女人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我不响,微笑,的确是有点流气,她母亲。

    “四十八了,”兰花感喟的说:“看不出来吧?”

    “春上去不过三十二、三左右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是,许多人说只有三十,那是过分了,可是瞒十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
    “中国女人的魅力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大哥,谢谢你替我跑这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思恩怎么了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解除婚约了?”

    她微笑。

    “过一阵子就没事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她微笑。

    “兰花,你知道你自己,你是一个难得大方的女子。我看思恩不娶你,也难娶别人,谁还受得了他?他也看不上别人。你一个人在此,就……迁就他一点,看我面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,我一个人在此,大哥,平时你还公道,今天就来这套,打死不离亲兄弟,你还是帮思恩,我还不迁就他,你倒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我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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