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」费克文问。
「不干你的事。」亚特说。「我与你及葛南索的瓜葛暂时结束,事情的发展迫使我比原定计划提早行动。目前我不得不满足于知道你们两个在天亮后,就会发现债主上门。」
「我完了。」葛南索喘息着说。「彻底完了。」
「对。」亚特走向门口。「这远不足以弥补你们五年前做的事,但可以让你们在寒冷的漫漫长夜有事可想。假设杀害欧查理的那个凶手没有先杀了你们。」
「你该下地狱,可恶的混蛋东西!」费克文破口大骂。「你逃不掉的。」
「如果你觉得我在任何方面损及你的名誉,尽管叫你的助手来找我的助手恰谈决斗时间。」亚特轻声说。
费克文气得面红耳赤,但不敢再多话。
亚特走出餐室,关上房门。他听到东西砸在门板上的碎裂声。大概是酒瓶。他走下后楼梯,进入雾蒙蒙的夜色中。
终于结束了。漫漫五年的等待、计划和布局都在今晚结束。欧查理死了。葛南索和费克文破产了,而且可能会死在冒充迪伦伟鬼魂的神秘歹徒手中。这样应该够了。
他发现自己在等待着,但什么感觉都没有。大仇已报的满足呢?正义伸张的快感呢?心灵的平静呢?
他听到银阁传出掌声,催眠术表演刚刚结束。
他恍然大悟自己过去五年来都处于催眠状态。也许玫琳说的对,也许他古怪到了极点。哪个头脑清楚、神志正常的人,会花五年的时间去计划复仇?
他知道答案:除了复仇以外就没有更重要的事可以让他活着的人就会。
那个阴郁的领悟像没有前途的灰暗浓雾一样笼罩住他,只是压在灵魂上更沉重。他走出游乐园的西门,走向排列在阴影中等候的出租马车。
看到停在街边的黑色小马车使他戛然止步。
「可恶!」
他心中的空虚突然被愤怒填满。她不该在这里的。
他走向马车。驾驶座上的拉摩在他靠近时,招呼他。「真是对不住,韩先生。我想要说服她不要跟踪你,但她就是不听。」
「我们改天再来讨论你该听命于谁的问题,拉摩。」
他拉开车门,钻进没有亮灯的车厢里。
「亚特,」玫琳哽咽道,但他无法立即分辨那是什么情绪造成的。「你今晚和那两个人见面──葛南索和费克文。不必否认了。」
他在她对面坐下。她戴着面纱,放在膝头的双手紧握成拳头。他看不到她的表情,但感觉得出她的紧张。
「根本没打算否认。」他说。
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」
她的勃然大怒使他怔了几秒。「我对妳怎么了?」
「你甚至没有基于礼貌地告知我你今晚的计划。要不是飒奇正好提到你差人送信给两位绅士,约他们见面谈事情,我根本不会知道你要做什么。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就做这种事?」
她的愤怒令他大惑不解。「我与葛南索及费克文的事与妳无关。」
「你告诉他们,他们即将身败名裂,对不对?」
「对。」
「可恶,你有可能送命呀!」
「不大可能,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」
「天啊!亚特,你安排与你的两个死敌摊牌,但是你甚至没有带飒奇去保护你。」
「我向妳保证,飒奇没有必要在场。」
「你没有权利冒这种险。万一事情出了差错呢?」她越说越激动。「万一葛南索或费克文要求与你决斗呢?」
她的愤怒令他不安又有点好奇,他发觉她过度替他紧张。「葛南索及费克文不是那种会冒生命危险与人决斗的人。如果是,我早就向他们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