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兴地圆睁着。「哦,亲爱的,这是邀请函。」
「我看得出来。」玫琳抢回信笺,瞪着信上粗黑的男性笔迹。「他在耍什么诡计?」
「真是的,玫琳,就妳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,妳实在太多疑了。一个正派绅士邀请妳参加舞会,有什么好奇怪的?」
「我们讨论的不是什么正派绅士,而是韩亚特。我绝对有权利多疑。」
「妳有点神经过度紧张,亲爱的。」蓓妮皱眉道。「是不是又睡不着了?有没有喝我特制的药水?」
「有,有,非常有效。」她觉得没有理由对蓓妮说实话。昨夜她一如往常地把药水倒进夜壶,因为她不敢喝。夜里她最不想做的就是睡着,作噩梦的情形是越来越厉害了。
「如果不是失眠影响妳的神经,那么问题可能出在别的地方。」蓓妮说。
「我对韩亚特回信的反应不是出于神经过敏,而是出于常识。」玫琳用信笺拍打手掌。「试想:我通知他我想以特定费用换取他的协助,他却送回一张化装舞会的邀请函。这算哪门子的回答?」
「依我之见,非常耐人寻味的回答,尤其是来自一位成熟但依然敏捷的绅士。」
「不,这恐怕是非常梵萨的回答。」玫琳阴郁地说。「韩亚特在故意使我困惑,我们不得不问为什么。」
「我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答案,亲爱的。」
「什么办法?」
「当然是接受他的邀请喽。」
玫琳瞪视她。「妳疯了吗?跟韩亚特一起参加化装舞会?多么怪异的想法。」
蓓妮投给她意味深长的一瞥。「妳在跟一位梵萨师父打交道,对付他时必须非常机灵、老练。别担心,我对妳查明真相的本领深具信心。」
「嗯。」
「无论如何,我看不出参加舞会如何能对妳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。」蓓妮补充道。「我发誓,妳需要一些娱乐。妳开始变得像『梵萨学会』会员那样古怪、孤僻和难以捉摸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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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来葛南索今晚比平时提早喝醉了。」毕世德爵士非难地瞥一眼那个瘫坐在壁炉前高背椅里的男子。「还不到十点就烂醉如泥。」
「也许我们该遨他来玩一、两把。」史立民看着手中的牌说。「葛南索是笨瓜,尤其是喝醉时。我们今晚一定可以大赢他一笔。」
「太容易了。」亚特审视自己的牌。「跟喝醉的笨瓜打牌有什么乐趣可言?」
「我在想的不是乐趣,而是赚钱。」史立民说。
亚特摊开他的牌。「谈到赚钱,容我告诉两位,我刚刚赚了一点。」
毕世德瞥一眼牌,然后哼了一声。「看来是赚到我的钱。你的运气真是好,韩亚特。」
亚特看到葛南索放下空酒杯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「我该见好就收了。失陪,我有个约会快迟到了。」亚特说。
毕世德轻声低笑。「约了哪个红粉佳人,韩亚特?」
「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,」亚特起身。「但我相信到时一定能想起来。晚安,两位。」
史立民大笑。「千万别在紧要关头叫错名字。不知何故,那样会令女人大发雷霆。」
「谢谢你的忠告。」亚特说。
他离开玩牌室,走进玄关,从门房手中接过大衣、帽子和手套。
葛南索在门口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。「喂,韩亚特,要走了吗?」
「是的。」
「想不想共搭一辆马车?」葛南索醉眼惺忪地望向窗外。「要知道,在这样的夜晚很难叫到马车。我发誓,这雾浓得化不开。」
「有何不可?」亚特穿上大衣走出前门。
「太好了。」葛南索如释重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