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爵的噩运时,看清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半小时後,不戴假发的凯尔站在儿子房门外。安太太在一张椅子上睡著了;若兰坐在那张小床上,麦肯的手握在她手中。她正以清亮纯净的嗓音唱著一首高地摇篮曲。

    凯尔看不到儿子的脸;麦肯弓起膝盖,床单像帐篷般的罩在他上面。

    凯尔做好心理准备,走向床,俯看儿子。

    他的心被纠住了。

    麦肯闭著的眼睛肿胀,眼皮乌青,脸颊上有泪痕。他咬过下唇,因为那里肿起来,上面有他的齿痕。

    他显得幼小无助,他的头发衬著那张脆弱清秀的面孔,显得太过乌黑浓密。他看起来太像那位才生下他几天就过世的羞怯女人。

    凯尔发誓无论如何绝不放弃儿子,不管得付出任何代价。

    凯尔双膝落地,跪在床边默祷。

    她的歌声停止。

    还不愿看若兰的凯尔,看著她的左手,手掌朝上,与儿子的互握。他惊吓於自己透过厚镜片所看见的。

    四根小男孩的脏手指,握得死紧。血凝固在她被孩子掐伤的手掌上。

    凯尔伤心欲绝的顺著地纤细的手腕,看到上面迅速而稳定的脉搏。他感觉她正盯视他,迫使他抬起目光,而即使屋内一片沈默,他仍听到她无言的祈求:原谅我,凯尔,让你的儿子受到伤害。

    他受到引诱。目光掠过她细致的手臂,她担起裙装的袖子,那昂贵的湖绿色天鹅绒上沾著血迹。那个颜色必定使她的明眸深邃,使她那异常可爱的秀发臻於完美。她的美丽将吸引他,她的心情将软化他,然後她的甜言蜜语则勾引起他充沛的欲火。

    「凯尔……」她的恳求瓦解他。

    也吵醒了麦肯。「爸爸……」

    他的欲念像遇著森林大火的小动物一样逃逸无踪。他的目光转向麦肯,再度感到心痛。

    麦肯的面孔痛苦的扭曲,新的泪水涌出来。他伸出双臂。「哦,爸爸,抱我。」

    凯尔倾身搂起儿子,贴在胸前。麦肯在他怀中哭泣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,乖儿子,我知道。」他以苏格兰语哄慰。「我很难过你受伤了,但咱们会弥补的。我会一直留在这里,直到你康复。我会念你最爱听的故事给你听。」

    麦肯的嚎哭转为抽噎。凯尔小心翼翼的轻轻抱著他,喃喃的保证、发誓爱他。

    床垫移动,他知道若兰站起来。他想起她手掌上的伤痕。「谢谢你陪我儿子。」

    她彷佛忍住哭泣的抽鼻子。别哭,他默默祈求,我已经有太多伤痛了。但他心中有一部分仍想安慰她,并求得她的安慰。另外一部分则想自由自在的远离,到他最爱的梭鱼河畔作梦,想像他找到另一半。

    他需要一位能实现梦想的女人。像若兰一样的女人。

    「那麽晚安。」痛楚使她的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凯尔狠下心的说道:「晚安。」

    若兰叫醒安太太;她轻拍麦肯的头,向凯尔说道:「叫醒我,如果你需要我。」

    然後她们离去。

    隔天上午凯尔传话请若兰到书房和他见面。

    她方正的肩膀上披著一条活泼的格子呢披肩,她直言道:「您找我,爵爷?」

    她故意穿上家族的格子呢使他分心吗?他发现自己喃喃地道:「你不坐下吗?」同时盯著地优雅的颈项和线条优美的薄绸裙装上衣。

    他高兴的发现她正盯著他的金发。「谢谢你这么快就过来。」

    「不足挂齿,」她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,八成是她在说服法国国王放弃斯图亚特王朝、承认汉诺威王室时的同样笑容。「反正我今天也打算和您晤谈。」

    「你的口气很正式,若兰。你是来要求我再做让步吗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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