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Prayer》①,《人权宣言》、《BulleUnigenitus》②一骨脑儿抛出来,乱说一气。渐渐地,哥萨克公选首领对他们显示出上流社会中人的影响了,尽管他也烂醉如泥,他还是体现出了教育对学问的全部优越性。
比埃罗斯基伯爵喝的酒五倍于教授和牧师。但是,他的酒量比他们大十倍。
“别管这些醉鬼,”他厌恶地说,“来,亲爱的朋友。我们的对手在赌厅里等着我们呢。”
“女士们,先生们,”他走进赌厅,说道,“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一位新的对手,我的朋友,德·圣—亚威中尉先生。”他小声在我耳边说:“由他们去吧。这是这里的一些仆人……可你瞧,我的眼睛花了。”
的确,我看见他醉得很厉害。
赌厅又窄又长。基本的家具是地上那张大桌子,四周的坐垫上卧着十几个土著。墙上的两幅版画表现出最确切的折中主义:一幅是达·芬奇的《圣·若望·巴蒂斯特》,一幅是阿尔封斯·德·纳维尔①的《进行最后装饰的房子》。
①英文:(英国国教)祈祷书。
②《教皇诏书》,开头的字常是unigenitus,一家人之意。
桌子上,有一些红土酒杯,一个盛满棕榈烧酒的笨重坛子。
在场的人中,我发现了几个认识的人:按摩师、指甲修剪师、理发师、二、三个白衣图阿雷格人,他们放下了面罩,庄严地抽着装有铜烟锅的长烟袋。他们都在等着,沉浸在玩纸牌的乐趣之中,那似乎是一场三至五人的牌局。昂蒂内阿的两位美丽的侍从,阿吉达和西蒂阿,也在其中。她们的光滑的茶褐色皮肤在织有银线的轻纱下闪闪发亮。我感到怅然,没有看见小塔尼—杰尔佳的红绸衣。我又想到了莫朗日,但只是一闪罢了。
“筹码,库库,”哥萨克公选首领命令道,“我们来这儿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茨维利派的厨子把一个装着各色筹码的盒子放在他面前。比埃罗斯基伯爵极其庄严地进行清点。分成小堆。
“白色的值一个路易,”他对我解释道,“红色的一百法郎,黄色的五百,绿色的一千。嗬!您知道,这里的赌注可大了。反正,您会看到的。”
“我出一万坐庄,”茨温利派的厨子说。
“我出一万二,”哥萨克公选首领说。
①法国的一位不出名的画家。
“一万三,”西蒂阿说。她坐在伯爵的一条膝上,湿润的唇上含着微笑,精心地把她的筹码摆成一摞一摞的。
“一万四,”我说。
“一万五,”罗其达,那个修剪指甲的黑老太婆,声音刺耳地说。
“一万七,”哥萨克公选首领宣布道。
“两万,”厨子当机立断。
他敲了敲桌子,挑战似地望着我们。
“两万,我出两万坐在了。”
哥萨克公选首领不高兴地挥挥手。
“该死的库库!真拿这个畜生没办法。您看吧,准有一场激战,中尉。”
库库端坐在桌子的一端。他洗牌的熟练让我吃惊。
“我说过了,就象在阿娜·戴里翁①那里一样,”哥萨克公选首领自豪地小声对我说。
“先生们,出牌呀,”黑人嚷道,“出牌呀,先生们。”
“等一等,畜生,”比埃罗斯基说,“你看杯子都空了。这儿,卡康博。”
杯子立刻被那个快活的按摩师斟满了。
“切牌,”库库对他在首的那个美丽的图阿雷格女人西蒂阿说。
年轻女人象个迷信的人一样。用左手切牌。不过得说明,她的右手端着酒杯,正往嘴里送呢。我看见她的黝黑的纤胸鼓胀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