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闪动,她突然抽出一把暗藏在衣袖中的剪子。
燕儿低低一喘。那剪子是自己用来女红绞线用的,这几天到处找不着,还以为掉了,竟被小姐拾了去……
「妳想杀我?」玉磬的笑容令人战慄。「妳失败过一次,是什么让妳以为这次会容易些?」
出乎意料之外,她却是尖刀朝自己雪腕上一划,毫无留情地。
「别逼我!倘若你再逼我,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……」血从伤口缓缓地流出,滴落至地面。
「妳……」玉磬欲靠近。
燕儿扑跪在地,紧紧攀着他,止住他。「王爷,求求您放过小姐,小姐的个性这般的烈,您这样逼她,只会推她上绝路,来个玉石俱焚啊……」
他似雷殛般僵在原处。
他与她遥遥对峙。绛雪脸上有一种深沉的决裂。那表情,令人心惊……
最后,他只丢了句,「替小姐包扎。」
离去,宛若落荒而逃。
一直撑到了他离去,最后一丝意志力也用尽。
手中剪子脱手,掉落地面,绛雪昏了过去。
※※※
再睁开眼,已是黄昏,掌灯时分。
燕儿跪在床榻边低低抽泣。
「都是燕儿不好,燕儿要是知道妳回来是逼妳走上绝路,我是万万不会做这事,是燕儿的错,燕儿去求王爷……」
「没用的……求他也是没用……」
燕儿却像豁出去一般。「我去求爷,即使牺牲性命,也要为小姐争得自由……」
燕儿速速来到玉磬的园子,门外的手将却不放行。
「爷!求求您大发慈悲!放了小姐吧……这样下去,小姐会死的……」她跪在门口。「求求爷,您放了小姐,放了她啊……」
过了一会儿,门终于开了。
「她可以走。」玉磬冷着脸对跪在地上的燕儿吐出一句。
燕儿喜出望外,接着又被兜头泼了桶冷水。
「转告妳的主子,她离开王府的一日,便是尉迟棠命丧黄泉之日。」门随即合上。
「爷!」
燕儿不死心在爷的寝房前跪了一天一夜,因为不支昏了过去给人抬了回来。
从那天起,玉磬的脾气一天坏过一天,他就像是困在笼中的猛兽,暴躁易怒、患得患失,身边的人动辄得咎以至于噤若寒蝉,他的怒气疾扫就像风暴要席卷而来,赤裸而直接,面对风暴的本身,任谁都没有遁逃的可能,就连豪格和博尔齐都不能幸免。
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全陷在一种惶悚难安的诡谲气氛里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。
※※※
幽暗阴森的地牢里,一个人影端坐在地上,垂眼打坐,对周遭恶劣的环境视若无睹。
一缕轻烟透过竹管飘向地牢。
牢外正自高谈阔论、把酒对饮的狱卒忽然起了浓重的昏眩,下一刻随即头一叩桌,陷入昏迷。
一个黑衣人悄身凑向狱卒,取下腰间的钥匙。
铁链撞击的声音惊醒了调息打坐的人。
尉迟棠睁开眼,一看来人,两眼略睁。
「你--」
「噤声。」
※※※
「听说爷昨儿个又大发雷霆。是怎么回事?」
回廊上一高一矮两个仆役边走边聊着,矮个儿的小厮突然问起。
「唉,还不是因为--」高个儿突然机灵打住,眼神在四周兜转。
矮个儿好奇心被勾起,「这儿没……人,你快跟咱说!」
「我给了你可别泄漏了出去……万一被爷发现,小心--」他朝脖子上做了个手势。
矮个儿做了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