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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五日后,凌隐霁来杜馆与杜棹广商量有关禁航旨所有事宜。

    杜棹广虽贵为王爷,却鲜少上朝,如今凌隐霁远调至昆名,朝中必须有人持续向皇上提醒,以免皇上被那些老臣子给动摇,将他之前的苦心全都抹煞。

    「好,就这么说定。」杜棹广看着他。「你要好好保重。」

    「我明白。」他的目光飘向绿苑置处。「我去跟弥月他们告别。」

    「隐霁……」

    他回头看表哥,眼中盛着疑问。

    杜棹广略有迟疑——

    「你是知道的,我是何等重视玄机,当年我痛失爱妻,为抚伤痛而远渡重洋,到异国去探访以求遗忘,后来我遇见玄机,恍然惊觉家中仍有三名稚子待我抚养,于是我回来了,也带回玄机。所以对于玄机,我一直有分奇妙的情感在,想将她许配给雨陇,并非雨陇为吾儿,而是我能确定雨陇可以让玄机幸福;倘若他们相爱。」他顿了顿,干咳了声,眼光如炬地望着他。「你该明白,我是不会准许玄机去当人家小妾的。」玄机不是皇族之后,所以在十分注重血统的臻肃王朝中,她无法成为正室,仅仅只能当个小妾,可是他怎么教玄机这么委屈呢?若大房心地广厚,真心对待玄机且罢,万一遇上一个城府深沉又心肠狭小的大房,依玄机淡泊的脾气,不就被咬得死死地?!不,他无法接受!

    凌隐霁不语。

    不讶异表哥如何得知此事,杜馆人多口杂,消息难免走漏,而他在乎的仅有表哥的看法。

    「你一向深熟远虑,这件事但愿你能三思而行,别乱了。」杜棹广语气十分平淡,却使人无法忽视其中的沉重威严。

    凌隐霁若有似无的点头,走出越语厅,探视了弥月和重璞,最后来到了绿苑。

    艳阳金照,绿苑显得绿意盎然,树梢叶尖像洒了一层金光,翠绿中带有生气。

    他静静的走过林间小道,走近背对他的玄机,石桌上摆满了笔墨、宣纸,纸上写着词句:

    念武陵人远,烟锁重楼!唯有楼前流水,应念我,终日凝眸,凝眸处,从今又添,一段新愁!

    她目光幽远,神情瑟忧,与满苑的朝气显然突兀。

    看着词,凌隐霁若有所悟,将手轻置在她肩上,她一惊,抬眼望入他深情中带有克制的眼。

    「表叔」鱼玄机站起身,蓝眸凝视着他。心中微叹,不知多久,才能再见表叔一面。

    他将她搂入怀中,紧紧依着她那颗金色的头颅。她的词、她的人、她的声音,甚至她的眼神都让他觉得这次离去,是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给遗留在这儿了,去昆名的他将不再完整。

    「明天,我便要起程了。你……要保重。」

    她拼命的点头,泪水却滚落一脸,沾湿了他的前襟。

    「你也要保重,好吗?」

    「好。」他望住她,吻去她那晶莹的泪珠,却情难自己地吻上她的唇。「别让我担心你。」

    她紧紧握住他的手,点头,眼光殷切地看他,眨也不眨,恐怕一眨他就会消失一样。

    「何时,你才会回来?」

    「之后,表哥会代我上朝,向皇上请求让我回来。如今要等的,就是皇上的首肯。」他发出内心深刻的说:「等我回来!」鱼玄机不禁哽咽,泪眼朦胧。轻声低吟,柔情万丈,犹如涓涓江水由樱唇里倾泻而出:

    「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风残。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。晓镜但愁云鬓改,夜吟应觉月光寒。蓬莱此去无多路,青鸟殷勤为探看。」她深深望他。「此情不渝。」

    凌隐霁蓦地一恸,心像有千万只刀子在割一样疼痛。玄机啊,你这片情深似海,无以回报呀!

    「别难过,此次别离是为下一次相聚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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