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也苦笑了。
玛莉带小孩上床时,他们坐着喝酒。杭瑞克解释他们每晚都有烤肉会。“你们留下来做我的嘉宾,好吗?”他热情地说:“放轻松点。玩得愉快吗?”他投给马修一个询问、略带困惑的眼神。“这个人工作得太辛苦了,”杭瑞克慢慢地对凯西说:“生活不要过得这么严肃,要劳逸结合,……生命就是如此。”
“你说的对极了。”马修平稳地说。凯西则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,很不自在。
她突然冲动地想要告诉这个愉快、友善的葡萄牙人,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个样子,他们并不是真的订婚。可是那当然不可能,马修不会原谅她的。
“他常提到你,小小的英国玫瑰。”杭瑞克继续说:“是该收网的时候了……”
“杭瑞克,我想你第一个客人上门了。”马修冷冷地打断他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到耳边。杭瑞克离开后,凯西转向马修。
“你曾经向他提到我?”她脱口问。
“当然,”马修面无表情:“杭瑞克知道你父亲是我的好朋友,我经常提到你们。”
“噢,原来是这样。”她感觉失望而泄气,可是她不容许自己深陷其中。几分钟后,杭家两个较大的孩子,17岁的男孩和16岁的女孩,拿着红色的陶杯以及晶亮的刀具开始摆桌子,为今晚的盛宴做准备。长型的房间渐渐坐满了人。杭瑞克在凯西和马修的面前摆了一大罐有着深色泡沫的酒,事后证明相当味美。
“愉快吗?”马修靠近她,手臂环着她的肩膀。这个举动带给她一阵难以表达的喜悦,突然间转变了这糟透的一天。
午夜刚过,客人开始离去,马修在她身边悄悄低语:“凯西,该走了,回去还有一段路程。”他似乎像她一样不愿离开杭瑞克的神奇地方,她在他怀里动了动,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。
他们向杭瑞克和玛莉道别,那个葡萄牙女人塞给她一个小巧美丽的木雕娃娃。“给你,”她踌躇地用不纯正的英语说:“和你的男人制造又大又强壮的婴儿。”
“谢谢。”凯西不知所措,身旁的马修正极力忍着笑,全身抖动。寻坐进吉普车她就转向他,双颊上仍是一片困窘的嫣红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僵硬地问。
“我想那是一个送子娃娃,”马修冷静地回答,声音中微微的颤抖泄露了笑意,“玛莉仍然相信古老的传统,其实没有什么意思,她以为是在帮你罢了。”
“那么她就错了!”这句话提醒她这一切都是假的,是一场闹剧,她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,想把这个娃娃摔烂。
“嘿,不要这样嘛!”他已经启动引擎,可是又让它熄掉。他将她苍白脸上的愤怒看在眼里,然后转向她。“玛莉不是有意要触怒你,在这一带较偏远的村庄,生养许多小孩仍被视做是女性的天职,她没有恶意。”她瞪着他关切的表情,思绪痛苦地翻搅。你难道不知道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拥有你的小孩吗?愤怒使她的双眸分外明亮。你看不出来这一切正在折磨我吗?你不在意吗?
“我知道,”她极力使声音保持平稳。“只是在这种情况下,她给错对象了,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共享快乐。”她说出来的话比原先想讲的更狠、更残酷。在她说这些话时,她看到他脸上关心的表情变得僵硬,她明白她想伤害他,想要抹去他所感受的愉快。他怎么可以笑她?他怎么敢?
“也许是吧!”他瞪视她良久,然后不发一言地发动引擎,他的脸孔冰冷,嘴角严肃。
我恨他,我讨厌他。这些思绪一路上盘踞在她脑海里,一回到旅馆她就在他采取任何行动前步下吉普车,抢先回到房间,在随便道声晚安后,当着他的面摔上门。
数分钟后,她的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,这时她仍穿着整齐,可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