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开明。
可是世界真的会有幽灵吗?我开始像小学生似地思考。直到门铃声打动了我。
是桂家那个暴眼凸额的老佣人,她着急地问我说:“戴先生,真是不好意思,但务必请你帮这个忙,到局子里去保我们小姐。”
碧随出事?还是月随?我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阵恳求弄慌了。
“刘嫂,有话慢馒说,是你们家的大小姐还是二小姐?她出了什么事?”
“是碧随小姐,她现在警察局里,你好不好去一趟。”
她开一部84年份的福特,车子虽旧却保养得很好,到了分局后我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。碧随方才负气出去,不但无照驾驶,还开快车,被巡警拦了下来,由于她未满18岁,一定要监护人来保释。
老佣人急得快哭了,她却没事人似地坐在那里,嘟着嘴还在生气呢!
具结后,缴了罚金,车子也准许开回来,碧随连句谢都懒得说,就要眺上车。
“下来。”我把她赶离驾驶座,刚被抓过就这么不知死活。
她狠狠地看我一眼,只好让开了。
我倒了八辈子霉替她当司机,她还一点也不感激,用白眼瞄我,大概是记恨才打过她。
“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。”她哼哼卿卿。
“你闯了祸,为什么不自己担?要冒用月随的名字?”我责问。
“高兴。”
“高兴的事多着呢!怎么不去做点能让别人高兴的?”
“不要你管。”她那双大眼睛像猫一样,瞪起人来野性十足。
“我要真不管你,现在还被困在分局里。”
“我才不在乎。”我不再理她,这丫头欠缺教训,别看她年纪小小迟早要惹出大祸。
“你一点都不关心我。”
碧愿见我没动静又撤起娇来,方才的气势汹汹变成千娇百媚,真是让人啼笑皆非。
“我关心你,希望你做个好孩子。”
“你要看好孩子,应该去找月随。不过我猜她根本懒得看到你。”她露出恶意的微笑。
“她还好吧?”
“她的世界哪有什么好不好,当白痴是最幸福的。”
“我以为你是一个好姊姊!”风太强,车子的篷又投放下,我们的对话大得简直像是在吵架。
“以前是,我做累了!”她双手上举伸了个懒腰,“做得那么好干嘛,又没人嘉奖。”
“某些事情是本份。”
“谢谢你的教训。每天教训人,你烦不烦?”
车到了她们家门口,我才松一口气,太久没开车,简直是有点战战兢兢地,再加上她坐在旁边唱反调,能全身而返是我的运气。
“戴先生,请留下便饭。”老女佣刘嫂坚邀我留下:“我做了点粗菜,不成敬意,务必要赏光!”
碧随对她的台词发笑:“刘嫂是上古时代的人物,你得多包涵。”
我留下来,不仅是对自家的“蛋炒饭大餐”投反对票,主要还是想见见月随。
我对这个智障少女非常感到兴趣,她那么美丽,那么脆弱,我真想知道,在她奇异的世界里,她究竟在想什么?
也许,在那个世界中,充满玄妙的、不为我们这些自命是“正常”的人所了解的东西。
但刘嫂开始上菜时,月随不肯下楼来。
“她怕生。”碧随说。
“除了智障外,她的心理有没有问题?”我问:“看过医生没有?”
“我们别谈她成不成?真扫兴!”碧随拿起酒杯:“敬你!祝你灵感茂盛。”
我告诉她,茂盛这两个字不能用在此处,她竟不在意,说“造句造得那么好有什么用,何必穷讲究